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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是什么母狗,他是一个人 (第1/3页)
这其实不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即便是用尽心机,重重丢在众多或梦幻或虐心的尘世书海里,也翻不起半点浪花。 无非就是封闭落后的山村来了个雪一样白的清俊青年,他似乎是从很远很远的大城市过来,只是来山村暂住一段时间,而在暂住的这段时间,结识了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农家小女孩。 她被酗酒暴虐的父亲吊起来用鞭子抽打,从小黑屋逃出来后被醉鬼追上,是他帮忙打了掩护,让她藏在了别人门前的草垛里。 他似乎读过很多书,总比穿一身简单但版式端正似乎还价格不菲的白衬衫,那时候的女孩几乎把他当做天上的仙人,但凡他说什么,她都满脸崇拜,对他所言一切充满着向往。 他告诉她,对于她这样的孩子来说,要想走出这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山,彻底离开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就只能好好读书。等她长大了,有了独自生存的能力,她可以去看山外面的世界,可以去吹西伯利亚的风,也可以去看印度尼西亚的海。 情窦初开的女孩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有点冷淡有点忧郁的青年,她喜欢他!十二岁的女孩这样告诉自己,也这样告诉他。 他错愕接下她送的饼干和笔记本——这是她在学校获得的奖品,也是她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东西。衣着体面的青年并未嫌弃这份寒酸的礼物,他摸着女孩的脑袋,告诉她时间还很长,未来还很遥远,接受12岁女孩告白的成年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小明月,男人都是很坏很坏的,主动接近你,对你很好的男人一定都有自私的目的。” “那你呢?” “我?我怎么样也算是个男人,我也一样,很坏很坏。” 如果她理解的没错,那分明就是接受了的意思。于是,他带着她用废弃的纸本和竹骨做飞不高的风筝,用开口的易拉罐生起火煮河里捉的小蟹,教她如何用竹叶折小船和吹奏出曲调……只可惜她一个技能都没记住,那些全都随逝去的记忆死在了十二岁的盛夏。 他终究是要离开的,十二岁的暑假结束了,她短暂的初恋也划上了并不完美的句点。带着她放风筝捉螃蟹的大哥哥突然变了副嘴脸,当着一众狐朋狗友的面,挑着柳眉笑得张扬肆意,原来一切只是一场玩笑,她从始至终只不过是卑鄙成年人的赌注罢了。 可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怎么甘愿就此放手呢,像许多烂俗剧情里为情所困的丑角一样,她冲上去质问着为什么,结果被揪到屋后的阴沟旁边,属于成年人的钳制让她毫无挣脱之力。 他做了她最讨厌也最害怕的事情——曾经那些向他袒露的软肋,成了刺向她的刀刃。 少女从青年的怀中挣脱,羞愤达到了极点,她拉着青年及腰的长发,扯弯了腰在他脸上落下清脆的巴掌。少女的梦与幻想被彻底击碎,少女心破碎的声音比巴掌声要更加响亮。 然而那个人挑着眉,朝她露出讥嘲的笑:“过了这个暑假,我就要回海市去了,谁还会记得你这根小豆芽菜。你这种乡下人,恐怕这辈子都去不了海市吧?” 已经过去了又一个十二年,当年扬言我这辈子都到不了海市的混蛋或许早已经结婚生子,忘记了他曾在落后山村里陪一个落寞孤独的女孩放风筝捉螃蟹,也忘记了他曾对那个女孩有过怎样不堪的欲望。 十二年了,我从老家的山村考到县城的寄宿中学,又从县城的中学考到省城的大学,最后一纸车票来到海市。十二年了,对于那个畏罪潜逃不告而别的恋童变态,我仍然没有寻到一丝一毫的消息。好的、坏的,通通没有,只有一个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