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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江梵深往往都是最后回到宿舍的人,贺厉的要求比其他导师严格许多。 今日也不例外。 杨牧野和林霖都已经回来了。 江梵深进门后和他们打了招呼就去洗澡。洗完直接出门。 留下房间里两个室友面面相觑,交换了眼神后,默契地领会到双方的疑虑应该是相同的。 杨牧野先开口,“这几天梵深晚间总要出去一趟。” “前天二十几分钟,昨天半个小时。再往前也是差不多的时间。” 林霖接口说他观察到的信息。 时间太短,如果是到直播区进行什么活动,不太可能,若将范围缩小到整个宿舍,又涉及到一些问题,比如江梵深是一个人,还是和别人相约,再就是短暂固定的时间里,又能做些什么。 杨牧野也希望自己多想,也许江梵深只是在影音室观看了短暂的电影片段,也许只是去书房阅览了书籍,也许只是在露台吹了晚风,释放压力,而不是别的什么让人无法冷静的事情。 “我不敢问梵哥,也不太敢去找他。” 林霖懊恼,朝杨牧野吐露埋藏于心的纠结。 然后在杨牧野的沉默中体会到,面前这个人同他有一样的心情。 他们都怕,找到了,却也算再度丢失了。 可能有些事情即便有所察觉,也不愿真的面对,仿佛不呈现在眼前,就不会成为事实。 杨牧野突然说了句状似不相干的话,“我和简玉衡一组,这几天他心情很好。” 变得有点不像从前众人口中简家冰雪做的大少爷,整个人的气息柔和了很多。 若是往常,杨牧野怀疑任何人,都不会怀疑简玉衡,然而发觉到的细节一直将他的心绪往那个最不可能的方向引。理智又不停刹住这漫无目的、荒谬无比的推测。 林霖不知道杨牧野的复杂思绪,但简单直接的直觉更能以极快的速度触摸到真相。 他沉下声音,“简玉衡不是一直和梵哥走得很近吗?特别是梵哥疏远我们那段时间。” “我和简玉衡都是H市人,也是高中同学,他……”杨牧野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措辞,“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个心里只有音乐的痴儿。不参与交际,不接受联姻,连他父母都……” 简家从政,简玉衡是简家的怪胎,别说同他家族中的人一般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他最基本的社交欲望都没有,从来不参加任何聚会活动,连跟自己的父母都不亲近,社会关系简单干净,兴趣爱好也很单一,唯一的好友就是顾之洲。高中时期明明和杨牧野是同班同学,两人大概一年到头也说不了几句话。 杨牧野原本是解释给林霖听,现在似乎快要说服了自己,神色都变得轻松许多。 林霖不赞同地打断他,“梵哥不一样。” 皱眉分析,“按你所说,简玉衡怎么会和梵哥仅仅同组了两次,就成了朋友?” 杨牧野愣在那里,一时哑然。思绪慢慢从泥淖中脱出,逃脱了自己给自己塑造的束缚,面色变得平静凝然,眼里一派清明。没再出声反驳林霖的质疑。 林霖见他这样,断然道,“所以说果然是简玉衡。” 然而尽管已经得出结论,不再自欺欺人,杨牧野还是忍不住轻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没权利干涉梵深。” 林霖抓了抓新漂染的红发,揉成乱蓬蓬一团,俊美眉宇间染上浓重阴霾。 江梵深走到薛风眠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薛风眠穿着深灰色睡衣,一照面就笑得眼睛眯起,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