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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满足于只当个宦官】 (第1/2页)
【并不满足于只当个宦官】
【并不满足于只当个宦官】 澹台修弥从午睡中醒来时,仍沉浸在云舒说要去集市里采买的喜悦里。 这些都是太过久远的记忆,有许许多多人和事他都记不太清楚,可唯独与她相处的每一刻,她的一颦一笑,都像烙印一样印到他的脑海里,怎么都抹不去。 香炉里燃着苏合香,有些清苦的雪松味道漫入鼻端,胯下的巨物尚还挺立,他压了好久都未偃旗息鼓。 身量瘦削单薄的少年帝王垂下眼睑,静默盘腿坐于汀兰殿偏殿的床榻上。他拿起放置于床头柜上的金丝骨瓷茶盅,押了一口早已放凉的茶。 回想起刚才的梦境,本该辛滞枯涩的凉茶入喉,竟也带着些丝丝缕缕的白糖甜味。 修弥陷入更加久远的回忆。 第一世他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日子清贫艰难且遭人欺辱,吃糖是件不易的事。 白糖最贵,蜜糖次之,红糖微苦,饴糖价贱。 每月份例该给他这个皇子的是三两白糖,半斤蜜糖,可到他手里的却只有二两饴糖,还是最次的下等仆役吃的那种,带着些杂砂。 饴糖到手,母亲先拿去分给苍岚宫外头看守的小黄门,求他们管得稍微宽松些,偶尔一两日开闲差忘记落锁,能让母亲在夜里偷溜出去交换些必要的物件。 最后到修弥手里,也只有很小一块糖,用油纸包着,母亲用搓板每日磨一些,给他加到杯中。 修弥第一次吃到白糖,是公主六岁生辰。 皇帝和皇后为她庆贺,那一月宫人们的份例都换成白糖。 他没见过这么雪白的糖,母亲用手指沾了一些喂到他嘴里,那白糖在口中化开,甜丝丝的。 那是他从来都漠然的面孔上,露出的第一个笑容。母亲惊喜极了,她一贯以为他是个痴儿,未曾对他抱有过什么期待。 整个漆国皇宫里的宫人,都或多或少、直接或间接受到过云舒的照拂。 可到了最后,国家破灭,宫闱倾塌,众叛亲离,她还是孑然一身。也只有修弥不顾自身危险,一路跟着他,对她伸出援手。 这未尝不是另一种冥冥之中的天意。 刘蒙过来叫他,说兵部张侍郎和户部的刘侍中都到了,正在前殿等着他。 修弥自回忆里回神,起身穿衣,走往前殿。刘蒙倾身来帮他宽衣,他摆摆手让他下去,自己束好革带,穿上靴子。他并不是需要一大堆宫人服侍的皇帝,那派头他一向学不来。 民间传言,皇室是澹台氏的皇室,但天下却是宗政氏的天下。 这传言并不夸大。 但仍有些不满宗政氏一手把持朝堂的官员,想要寻求别的出路。 张侍郎和刘侍中都是外地考学进朝堂的学子,一人五十六,一人四十七,都是还算清廉的官员,因着宗政首辅的母亲去世时没送上足额的帛金,被明里暗里打压排挤到现在。 这些都是刘蒙告诉修弥的。 刘蒙有一个自己建立起来的消息网,修弥把他提拔到掌印太监的位置上,他的消息网便更加庞大。 修弥不通政务,但云舒说她要给他诞下孩子。 刘蒙知道他的执念,也劝他,说:“公主大抵是不愿意看到陛下这般不理朝政的。若是有了孩儿,以后的天下都要交到你们孩儿手里,陛下,您需得为您与公主的孩子稳固江山。” 天下,江山。 天下如何,江山又如何。漆国颓势已显,皇位最终会易主,没有人能力挽狂澜,只有她还心怀着希望,可笑又可怜。 修弥听了刘蒙的劝告。 他装模作样地去汀兰殿议事后,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