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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科/龙凤】伪君子(2) (第2/2页)
再跑回来,然后回家在房间待半小时左右,之后洗澡,吃简单的早餐。(爸爸和钱阿姨一周在家的时间大约有2-3天,他们忙。有不住家保姆每天来做晚饭。) 之后去上学。家里没有司机,好在周围治安极好,公共交通发达。 在学校他也算得上是风云人物,大小奖项拿到手软,据说高一的时候是音乐特长生,后来不知为什么转成普通学生,还进了重点班。 他喜欢皮质的东西,这点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小时候倒是很喜欢毛绒玩具,而现在书包笔袋之类全是皮质,令人费解。 晚上回家吃过饭后会出门一段时间——只是散步,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老头子习惯。 回家洗完澡之后不再出屋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我这个“陌生人”在的缘故,因为客厅里的投影从没见他用过,娱乐设施被搁置于此,未免显得可怜。 他吃菜味道很淡,不吃猪rou和羊rou——我从没在餐桌上见到过这两样东西。餐盘里也从来没出现过香菜,葱和蒜倒是有,不过他会挑出来。 晚上有时候喝一瓶酸奶——散步时候买的,拿回家时差不多刚好喝完。 其他细节暂时没摸太清,真正算下来相处时间并不多,这让人有点泄气。 关系是在逐渐升温的,但我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件有推动性的事件彻底破冰。 我像一位陷入瓶颈的作家处心积虑制造出波折来——尽管后来事实证明,压根不用费这么多力气。事实还证明,刻意的人为桥段总比不上外力所致的小小的意外。 放学回家时,一辆失控的车冲上人行道。后续调查结果是司机醉驾,否则不至于将金属护栏撞得变形还不肯停车。 在这件事情发生前一刻,卢谨言突兀地拉了我一把,车身几乎擦着我的手臂往右前方撞去。 在路人的惊叫声中,听见他问我“还好么”,抬头与他对视的瞬间,我的眼泪比想象中更轻易地落下来。 他的手落在我的肩膀上,那是一个安慰的姿势,但我顺势伏在他胸前,告诉他我很害怕;他一定感觉到了我的颤抖,所以在僵硬一瞬之后将手轻轻放在我的背上。 眼泪流得更凶,我想起小时候mama总是这样轻轻拍着我的背哄我睡觉。 他报了警,将失魂落魄的我牵回家,钱阿姨和保姆都在家,她们也着实被我这副样子吓着了。 可毕竟不是亲生母亲,钱阿姨着急去赴一个晚会,确认我没事之后就急匆匆出了门。 我吃不下饭,第一次一个人躲回房间,过了大约半小时,卢谨言敲响我的房门。 保姆已经走了,房间重新归于寂静,我的房间没开灯,他的脸逆着光线,十分模糊。 他问:“好一点儿了吗?” 我嗯一声,他点点头,说:“那好好休息。” 我拉住他的胳膊又放开,他略带惊讶地看我。 我说对不起,但我很害怕,不想一个人待着。 他一时没说话,我心擂如鼓,害怕这个赌博般的举动会让他对我的形象产生负面评价。 他伸出手来,却只是摸向墙边——那里是灯的开关。 灯光骤亮,刺得我眯起眼睛来,他问:“有人在这里,感觉会好一点儿么?” 我点点头,认为自己演绎出足够脆弱的、需要保护的女孩形象,却发现他的神情里带了些审视的意味。 当然,也许是一种错觉,因为面无表情是他的常态。但不论如何,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他果真坐在床边守着我,我也切实放松了神经。 对我而言,活着是一件十分耗费心力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把生活过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戴面具,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能够无忧无虑。 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我听见他轻轻起身的声音。 不要走。 我含糊地喊,即使在半睡半醒之际也在扮演未完成的角色。 我模糊地喊出哥哥,在困顿的慌乱中抓住他微凉的手,然后放在唇边,放在颈窝,最后搂在怀里。 我要让你知道我多么需要你,哥哥,你得站在我这边。 那只手没有抽离,我呢喃地叫他的名字,直到真正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