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裴离开的那两年(下) (第1/2页)
原炀知道彭放是彭放,不是在某一次,也不是在最后一次,而是在每一次,每一次的事后或事中,他都会在某个瞬间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他抱的那个人、吻的那个人、艹的那个人不是什么所谓“梦里的顾青裴”,而是彭放,活生生的彭放。 包括第一次,车里的那个醉吻。 他将一切了然于心,却又自欺欺人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屡次在彭放打扫战场的时候,明明毫无困意,却故意装睡。 仿佛这样,他们之间的一切就真的只是一场“梦”。 仿佛这样,他就没有“背叛”顾青裴,毕竟“那个人”不是彭放,不是别人,是他梦中的“顾青裴”! 清醒的时候,他也会唾弃自己的卑鄙,对不起顾青裴,也对不起真心把他当兄弟的彭放。 可下次,仍是如法炮制,饮鸩止渴。 那晚彭放逃走后,他们又是许久没有彼此联系。 这一次很久,久到真正的顾青裴回到原炀身边,久到原炀已经将两个人干的那些事深藏在了记忆深处,藏在了某个不可见光角落,再也不会提及、想起。 某个平常不过,吃过饭后跟顾青裴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夜晚,他接到了一通派出所的电话,是他以前的战友打来的,说彭放酒驾撞了车,还把被撞车主打伤了。 那时,顾青裴已经回来半年多了。 他跟彭放也已经半年多没有见过面。 他接电话没有避人,顾青裴将两人的通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见他挂了电话后久久没有动作,忍不住问道:“要不我陪你过去看看?” 他记得彭放是原炀的发小,最好的兄弟,说来也奇怪,回来这半年,这两个人竟然一次都没联系过。 “不用!”原炀一下站起来,“这么晚你就别折腾了,我去一趟,尽快回来,你要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他飞快的说完话,跑出家门的动作都显得慌不择路。 再次见到彭放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装了那么久,却在最后一次叫出了“彭放”的名字,如果他没有,他们本可以像从前一样,而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彭放一个人藏就够了。 可现在…… 他把人保释出来,两个人一路从所里到车上,都没有说话,彭放垂着头静默地坐在副驾上,跟他记忆中的那个随时随地咋咋呼呼的家伙,判若两人。 “你怎么回事?”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口气中的责问和从前帮他收拾烂摊子时一样。 彭放抬了抬眼皮,把头垂得更低,亦跟从前闯了祸找他帮忙时一样。 “酒驾就算了,还打人!”这反应让原炀产生了错觉,错觉他们之前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些脏事,他一下子找回了主场,一边启动引擎,一边数落人,“你他妈都多大人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不知道吗?我……” 教训的话一说起来就没底儿,彭放全程低着头不说话,直到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才闷闷开口打断他的话,“原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