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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炼魂术 (第1/2页)
茨木坐在车里,盯着乌云蔽月的夜空发呆。他察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酒吞当作了风向标一样的存在。 “你现在啊,就安心靠在本大爷身上。”酒吞洞察了他的心思。 他从身后搂住茨木的肩,手指穿进衬衫领口,轻抚着茨木脖子上的印记:“会有你靠自己走的一天,耐心点。” 车到站了。 茨木兑现了他说过的话,仅过了两天就又回到了是非之地。 酒吞一言不发地卡在他前面穿进院子,本就不暖和的秋夜在那一瞬更是跌进冰窖。 身前的威压也警醒茨木,这栋房子自始至终都是酒吞不会掉以轻心的地方。 一步一步走向门前,四下里静得出奇。 突然,耳边“嗖”地划过一道冷意,余光瞥见一道淡红的影子飞速掠向身后。 “不要进去。”贴着耳膜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 茨木定了定神,微微扭过头。 他看见了垂在自己肩膀上方的湿漉漉的发丝。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发丝柔软发黄,只有低龄的小女孩才生着这样的头发。 “挚友不是答应过要帮你找个归宿么?”茨木逆着常识转过身,静静地与“小姑娘”贴脸对视。 他脖子上的印记露了出来。“小姑娘”打了个冷颤,捧着她的皮球飘出三步开外,口中却反复嗫嚅着一句话: “救我……” 她落在茨木第三眼里的影子,已经从原本的白色笼罩上了暗红的光。 “这两天谁来过,对你做了什么?”始终背朝着她的酒吞忽然开口,沉静的语气不同于周身扩散的冷意,“带本大爷去找你的骨骸。没猜错的话,就埋在这院子里吧?” “小姑娘”一寸寸地朝后退着,最终把他们引到了屋子背后,一棵种在边角的细弱的槐树下。 她自始至终都在发抖。 茨木知道,是鬼王的威压强迫着她保持理智。如果今天进来的不是他和酒吞,而是一个普通人,这地方将会发生什么难以想象。 此时他们需要一些工具,但茨木始终对那个堆满混乱杂物的车库保持着警觉。好在院子里还留着几个破花盆和一把生锈的铲子,甚至还有一双园艺手套。 随着一铲一铲挖开树根下的土,坑底渐渐露出了一截白瓷罐子。 “小心点拿。”酒吞的这句提醒含义丰富。 茨木藏在厚实布料下的手指贴着边深入瓷罐和泥土的缝隙,起罐的时候,扑鼻而来一股诡异的厚重香味。 这让茨木莫名联想到金沢今晚请吃的烧rou,因为面前的味道就像被烤香又冷却下来的动物油脂,而罐子表面沾满的土渣底下正透着一层还没干涸的油光。 “尸油。”酒吞哂笑,念出茨木心里那个猜测。 茨木强忍着反胃,在心底暗骂了一句。不仅罐子上被淋了尸油,细看那罐口,还封着一张熟悉的人血符纸。 这也太猖狂了,茨木心说。难不成在他躲出去的这两天,还有人专程潜入院子对这里仅存的无辜阴灵下了黑手? 还真不是没可能。小院里的监控早在原来的房东搬走之前就弃用了,如今墙头挂着的只是一个断电的摆设。 面前刮过一缕冷风,凭空卷来一道清苦的花香,让茨木稍稍稳了稳神。 “先带上去吧。”酒吞做出这个决定也有些犹豫,但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鬼葫芦被茨木喊出来,跑在最前面开路。“小姑娘”也紧跟端着自己骨骸的茨木,很懂事地没有发出声息。 这栋永不安宁的小楼在这风雨飘摇之夜意外地宁静。 进屋前,茨木谨慎地取出了他的铜铃。锐利的鸣音响起,与山间相同的血红瘴气从紧锁的窗户缝里钻进来,瞬间掩蔽了他的身形,这让他能在有限的时间里不要打草惊蛇。 不过房里的黑暗还是冲得茨木眼前一晕,身旁的血瘴化成一只手臂,及时搀了他一把。两天三夜之间,也不知道这屋里浮出了多少东西。 茨木却没有时间深想。 他以最快的速度翻出房中最大的锅,接满一锅水,又从柜子底下翻出一包闲置了大半年的忍冬花茶。他甚至拆开几双一次性竹筷子,掰断了,随整整一袋忍冬花一同丢进不断加温的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