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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从绝处,读我侠义 (第1/10页)
「须知,这世间,仁义两难全,有因必有果」 青柳石桥,提灯执伞暮雨下。 背后负剑的男人轻佻问话道:“上面还有个观雨的客人,你我换个地方打可好?”大剑无鞘,雨落其剑脊极快滑下。使旁人瞅见的不是这好剑正在散发幽光,而是腰间挂的有一枚无光的神之眼。 麻石作的平桥,没有名字,但没事,反正几百年后,它会有一个新的名字。 带剑男人站左桥头,他的仇家站右桥头。 桥中间还有一个人一伞一方灯,除此之外啥也没有。他就这样站着,从桥上看桥下流水,哪怕发生在身边,别人的江湖到底跟他没关系,就算此身站在两个剑拔弩张的剑客刀客中间也是一样。那撑伞的黑袍男子微微把伞往上抬了抬,是个有纯金眸子的家伙,他抬伞也不看人,看的是这场雨。 仇家没回应剑客,反而提刀冲来,脚踏桥面水洼踩碎一池西垂的太阳。 “哎……”剑客起步,摁在黑袍男子肩上借力,抽剑直视前方,忽地说道,“我叫古华,嗯,应该是一个剑客。” 黑袍男子皱眉,他在这个剑客身上闻见了酒气。 八月的最后一天,老人来到往生堂,手里捏着个装满摩拉的袋子,那后背还挂着个长布袋。他按照规矩扯了素白纸片放在案上,意思是要白事。若是客人拿的那金箔纸片,意思则是要“金银”。 胡堂主正在理长香,攥了四五根,看了白纸片,她站柜台后面问:“这是给谁家的白事呀?” 老人便答:“吃虎岩那边桂花巷,倒数第二家。” 桂花巷是璃月的一条小巷子,因着巷口有两棵老桂花才得名。 胡堂主把香放到香盒里,明白了客人的地址,再问:“是家里边哪位呀?” 老人又答:“我自己。” “这样啊……”她偏头的时候,帽上梅花抖动两下,“客人可是有看中的好去处么?” 胡桃言谈生死的时候并不避讳,这都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一程。不过亲自过来预备后事的人呢,也不多。 不多嘛……也是有的。 所以要好好问清楚在哪儿,要去哪儿,是不是家中无人,可需要往生堂替他上几年香什么的。 方才回答得顺溜的老人,现在却不知道回答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回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听说往生堂有一位博学多才的客卿,想来风水堪舆,医卜星相都懂一些,我想问问他的意见。” 老人眼见这位年幼的胡堂主“唉”了一声,身子一矮,“啪”一声响,原来刚刚是站在柜台后面放着的小板凳上。她蹦蹦跳跳,并没有摔痛一样,麻利地跑去后面厅堂,过了几分钟,拉着个男人走了过来。 拥有金眸的男人问话:“老先生,要葬什么呢?” 胡桃接嘴道:“我刚刚问过老爷爷了,他说要准备自己的事情。” 往生堂的客卿眉舒了一下,将手掌张开,这意思是叫胡桃先别说话。小堂主没气恼,咧嘴笑也没说啥,反正上一代的堂主已经嘱咐过了,要好好听钟离先生的话。于是她闭了嘴,站在他身后看钟离和老人交涉。 老人冲胡桃笑笑,他倒是很喜欢这种活泼的小孩子。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脸上。”客卿转头,看着小小的堂主。 胡桃连忙手指一蹭,见着指尖黑黑的,应该是刚刚下柜台的时候沾了香灰。 在钟离给孩子擦拭脸蛋的时候,老人答:“我,还有……一把剑。” “一把叫做雨裁……不,一把没有名字的剑。” 此长剑无鞘,剑客收剑却作入鞘的姿态,拇指虚虚贴在刃背上,抿下剑刃沾染的血水雨水长河水。 站在桥中间的男子没有动,他还在观雨。在他的脚边三寸远的地方,一道剑痕从桥的左边划到桥的右边。 惨死于剑势中的刀客,尸体横放在桥上。名字叫“古华”的剑客,把这具尸体丢到了水里,拍拍手掌算是结了尾。 古华“哎哟”一声,冲撑伞的黑袍男子说:“下这么大的雨,我没伞,染了风寒怎么办,不如借我半边伞嘛?”靠得如此近,酒气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