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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洋x易牙】畴昔之羊 (第2/7页)
br> 刹那时,他的右眼的血飙高三尺,打湿对方的额头,又从发梢滴滴流到左眼中去。易牙的手指猛地深入眼眶,在失血的身体中温暖得过分,他屈起指节,折磨一样发力,恨到极致,不去报复施与痛苦的人,反倒怨恨起唤醒自尊的那一方。 “呃...!” 幼生的食魂太小了,单手就能把他扼死,气息受阻,实在挣脱不开,只得由人生生剥离血rou挖去眼珠,又怎能料想父亲般的主人会骤然出手,分明是他不知廉耻,却要追究一个孩童的眼眸。 “只有你没有资格这样说!” 余洋的眼前被泪模糊了,粘稠的红撑满空洞,溢在指缝中,易牙被那泪一烫,仿佛火焰燎到肌肤上,不觉松了手,他满身狼藉,眼前额发挂满血珠,不知道是救人还是杀人,余洋疼痛入骨,指节不住地痉挛,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见黑漆漆的头发,披拂在肩膀上,颜色分明,那是记忆中易牙最后一次穿白衣。 “你们在干什么?” 余洋心中一紧,正欲开口,一颗温热柔软的东西直塞进了口腔,虎口紧紧扼在咽喉,迫使他完整地吞咽下去。 03 彭铿牵了余洋过到房中来,给他治伤。他身子不好,一向在内宅中将养着,做什么都要人侍奉,本是弱势的一方,然而侍奉的人急于找到自己的价值,竟也很享受这样cao劳的过程,在旷日长久的依赖中,渐渐物化了,忘却自己原本是人,而非卖yin给一家的母狗。 “是我的错。” 他对自己的暴行没有解释的意思,余洋是他的狗,惩罚和厌恶无需理由,他眼皮微抬,谨慎地觑着主人的神色,恍惚中像是回忆起身份,自己亦是旁人的狗,于是温和地躬身,磕头,后颈柔软,齿痕尤然。 彭铿淡淡笑了,眸色漆黑一片,他只是询问,没打算给谁出头,比起安抚,他更像是窥得了一宗隐秘的苦痛,饶有兴致地戳穿,欣赏他们羞恼为难的面孔。 伤药在易牙后颈露出来的吻痕上过了一下,又松松掸在余洋的伤处,是一种疼痛的抚慰,尚带羞辱,却很有效地弥合了伤口。指腹余下的腻着的薄薄一层,彭铿还未开口,更有薄薄嘴唇识趣地覆上来,讨好地含去了。 “......” 易牙蹙着眉,只因口中陡然冲进一股血液的味道,熟悉,又恶心。 半碗浊汤在案上放凉,空气有熟悉的药香,一嗅,舌面条件反射地生出苦涩的滋味,这碗的药量比他当时喝到的调合得更加好。 “喝了会好很多。” 余洋伸手去接,却没拿下,药碗依旧稳稳地握在掌中,主上的手指纤细又病弱,怎么会有这样的力气呢。残缺的眼瞳惊惶地照出身前人的身影,仿佛只能看见他的一半,恶的一半,从前那点美好良善的影子统统没有了。余洋几乎开始怀疑自己,是他的眼睛出现了问题,还是接受善的资格从他遭遇厌弃那刻就消失了。再或许,正是因为他受了无可挽回的恶,彻底废弃,旁人才会不加掩饰地,却还留着半分怜惜地,对他倾注下更多的恶来。 搅混的水最终会归于清澈,不相容的东西总会分离,渣滓沉淀如沙,上下分层,碗沿苍白,他饮下,由黑色深到更黑里。 药里调了甘草,是甜润的味道。与往日那些尖锐的苦涩不同。余洋闭上眼,屈辱地舔舐,溅溅有声,像一条真正的狗,从主人手上受伤,又因伤受宠。 “你稍微爱他一点,又怎样呢。” 主上这么说,似是嗔那人太冷清,话里多少带着玩味的意思,他远隔这场闹剧,是皮影戏外的观众,将自己的影子投在一众演员中,假作真时,几乎忘却自身。 是啊,又怎样呢,指缝里的施舍都好,易总管是多随意的一个人,以滥充情到连自己都信,目波流转漏出的情意足以淹没整个宫殿。 余洋痛苦地抽气,触碰过药水的舌尖生出溃烂一样的疼痛,浑身都热了,好像那枚眼球不甘地在胃里一点点烧起来。 “......” 易牙不言语,跪坐在自己的脚跟上,他褪了鞋袜,脚心被体重压得红红的,衣衫也薄,外衣除去,置在病中的彭铿肩上,里面那件打底的显然大了,不甚合身,绸子微微透出下面颜色,消瘦的肩胛和脊椎便不那么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