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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萝-2 (第1/2页)
无病无灾,算不得太离谱的要求。离火无忌过什么样的日子,和什么人鬼混,丹阳侯一点兴趣也没有。然而他被师妹这么一棒子打下来,天灵震动,终于回过了神来,大半个夜里不是滋味。 一个月说起来并不长久,丹阳侯下山了两回。星宗属地,要找人不难,多的是人希望星宗执掌实权的人抬一抬手,丹阳侯驭内严厉,掌管法纪,不肯饶人,对外一样少留情面,一切以星宗利益为准绳。如今难得有些俗事开了口,很快就有人搭上了线。 过了一个月,道域一场大雪,入了冬天。 下了大雪,路上便难走,丹阳侯心浮气躁了半天,叫问心把苍苍带过来。苍苍一见他就怵,一听要考校功课,更慌了,支支吾吾半天,丹阳侯考了半天,见这孩子连一本静心诀也背不下来,当下冷冷道:“你背不出来,等你爹来了,也不必去见,留在山上背书吧。” 苍苍一下子就跳起来了,隐隐委屈的眼睛,涨潮一样的汪了可怜又不甘的蓝,丹阳侯把静心诀推过去:“在这里念,今天背出来,我就容你下山一次。” 一个月才见爹一次,苍苍在气到大哭边缘徘徊了一会儿,委屈的坐在桌边读书。 丹阳侯存心要和他耗上半天,磨一磨他的性情,不料才打坐了两个时辰,苍苍把书一翻,稚声稚气:“丹阳师叔,我记熟啦。”说着便咯咯噔噔背了起来,一本静心诀不过是星宗入门心法,自然不长,可措辞艰涩,蕴道于简,苍苍背了一会儿,抓耳挠腮,丹阳侯提醒他一两句,到底磕磕绊绊背完了。 丹阳侯不由得想:师兄从前背起来可没这么不像话,但是苍苍到底是师兄的儿子,背出来也是应该。他心里颇多感怀,但表面不显,淡淡道:“下去吧,等你爹来了,自有人带你去看他。”苍苍好似被人骗了一顿,傻了眼,过了一会儿跳下凳子,欲言又止看了几眼,去找师兄师姐哭了。 不过入夜,弟子就来找他,还是山下送来了牌子。 丹阳侯派人把苍苍送下山去,叮嘱了三个时辰。比上一次多一个时辰。但其实过夜也没什么,情绪在慢慢沉寂下去,果然,这种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天元和地织的互相妨碍,只要习惯以后就能被他的自律牢牢按在地上摩擦。 这种念头让他平静的度过了三个时辰。半夜里,他忽然看向外面,夜晚的时间难以分辨,于是他干脆去看了苍苍——果然,那小子还没睡着,在屋子里盘腿坐在床上,翻弄着包袱皮里面油纸包好了的许许多多的东西,丹阳侯迅速沉下了脸。 微弱的信香似有若无,丹阳侯没走进去——这绝对不是不敢,他有什么好怕的,他无所畏惧——但那信香阻止了他走进去,属于离火无忌的信香,掺杂着甜腻和惨烈的风味,无论哪一种,都仿佛能够穿透薄弱的门板,标记站在外面的天元。 丹阳侯听见了师妹若有似无的嘲笑。 ——承认吧,他若是过得不好,你就放不下,师兄有多么牵念,你只有牵念更多。天雨如晴在丹阳侯的幻想里一点都没给他留面子,正如他从来也不给别人面子,毫不留情的说着让他神经反射性突突跳动的的话:丹阳侯,你真是无可救药! 出发的时候,离火无忌发现准备了太多的吃食,衣物他做的不好,只带了一些过冬保暖的,就这样也太多了。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就只剩下等待。苍苍来的时候,外面的老头送来了一些晚饭,他食不知味,对食物别无欲求,只希望天亮之前能洗个澡——苍苍就在这时侯来了。 三个时辰过去,苍苍要回去了,不像前面一次大哭,只抓着他的衣襟,低声道:“爹亲,你就不能来嘛。”小孩子的逻辑简单直接,哪管大人心里想什么曲曲折折,离火无忌冷静的哄着儿子说:“苍苍,我会常常来看你,等我养好了病,我们还是会住在一起的。” 苍苍埋在爹亲的怀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临走的时候,离火无忌送他到了山路上,一大包的东西都是别的弟子拿着的,叹了口气,大抵没见过小孩子去星宗还这么娇生惯养。 娇惯的小儿子走了,离火无忌独自立于冬夜,过了许久才回了头。 丹阳侯夜里来了。 他一言不发,点亮了桌上的灯,离火无忌身上弥漫着潮期更为浓郁的味道,一切变得顺理成章,在欢好之后,丹阳侯下了床,,把灯芯挑了挑,光芒变得亮了。 离火无忌还在闭着眼睛喘息,肩膀上紫红的淤痕,这一次他在潮期之中,不全是痛苦,还有如释重负的跳过一段难忍的时期的松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