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仪 (第1/2页)
西江横笑办完了这场婚事,风逍遥赶上了尾巴。临走前,织云翼把小徒弟上上下下看了一回,他不是天元,刀宗没法找到合适的人,只好勉勉强强凑活了:“好好准备天元抡魁,但也别想太多,师父输赢都能看淡,别折了你的心。” 风逍遥听着这话,看了看大师兄,说的很凝重:“我知道的,师父。”天元抡魁,还有一年多就要天元抡魁了。 无情葬月回了剑宗,才一会儿,岳万丘就回来了,看了他一会儿:“飞凕,宗主要见你。” 玉千城和辅师琅函天谈了一会儿,无情葬月来的时候,神君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道:“飞凕,修真院里如何?” 无情葬月低下头,这种场面,他从来没对人说过,神君等了一会儿,重点说了:“我听说无情葬月和荻花题叶,还是把你带出去——今时不同往日,你不能和他们靠近了。” “我……”无情葬月咬了咬唇角:“父亲——我不想和大哥分开。” 这一声父亲,镇住了玉千城。过了一会儿,玉千城摸了摸他的头发:“飞凕,等你到了十六岁,主意不改,我就成全你们。” 无情葬月眼睛亮了,本来岳万丘在旁边沉默,闻言不由道:“宗主。” 玉千城止住了执剑师要出口的话,露出一个难得一见的笑容,很有些感慨:“但在这之前,你不要对他说明了——你身为地织,不该经历太艰难,为父能护佑你,若是风中捉刀也能做到,又对你心意不假,喜欢就喜欢吧。” 无情葬月高高兴兴走了,岳万丘却高兴不起来,他了解玉千城。果然,无情葬月一走,玉千城脸上的慈祥也收了起来,闭上眼,沉沉叹了口气。 为了天元抡魁,本来风逍遥能出去乱跑的,如今也收敛起来。玲珑雪霏和荻花题叶都被寄予厚望,如今只有剑宗的人选没有决定下来。 但霁寒霄管不上这件事——他等了一段时间,无情葬月也没再来,去问岳万丘,岳万丘也不知道离火无忌住在哪里,只听说住的很偏僻。 去刀宗问,肯定会被当成变态提防,霁寒霄心里清楚,刀宗的人多半不愿意让他和离火无忌接触。 总之,无情葬月不留在剑宗,出去上学,就很麻烦。 还好,无情葬月很快又回来了——他潮期到了。 第一次潮期很麻烦,岳万丘顾不上和玉千城讨论别的了,去了刀宗,想请身为医者又同是地织的离火无忌帮一下忙。霁寒霄终于跟着刀宗的人一路去了长孤溪,真的又远又偏僻,山风吹的很冷。 “宁无忧。”他雀跃的叫了一声,劈柴的离火无忌惊讶了一下,转过头来。霁寒霄上去就抢过了他的斧头:“你干这种事?” 离火无忌有些恍惚,有些苍白,还瘦了,霁寒霄深深觉得这段日子分别的好似太远了,深深吸了口气,正要说话,岳万丘怕了这位师弟,赶紧上去说明。 无情葬月的初潮燥热又难受,离火无忌在旁边陪着他一夜,安慰他,替他配了静心凝神的药。霁寒霄守在外面的屋子,听着宁无忧低低哼了一只曲子,心里幽幽的痴了。 这一夜过去了,离火无忌开了药方,写了很多注意的地方——无情葬月的体质很虚,潮期有很多症状。但大多数地织一旦结侣,被标记和合欢之后,情形就会好转很多。 虽然离火无忌半个字没提过小师弟,但岳万丘还是隐晦的抓住了重点。问题离火无忌真的没提半个字的风逍遥,他这个父亲就是单方面的想多,不能拿出来再说。 霁寒霄不再提出送离火无忌回去——他直接跟上了,离火无忌无心管他做什么,离开了剑宗,就有些恍惚不定。 “无忧。”霁寒霄拿出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的口气:“西风横笑成亲了,你也该死心了。” 离火无忌笑了,咬了咬唇角,又哭又笑的那种笑法。霁寒霄握住了他的手,手掌颤了一下,离火无忌转过头来,声音低了下去:“冷月师兄,请放开我吧。” 霁寒霄呆了一下,握得更紧了——离火无忌看着他,炽热的眼睛,又痛又恨又乖戾,炽热的一双眼睛,霁寒霄恨声道:“你就是想嫁给他,他也不肯要你——为什么我不行?我对你——我早就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离火无忌淡淡的说。 空气里似乎张开了看不见的蛛网,把霁寒霄黏在了网上。离火无忌轻易抽出了手,到底笑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大师兄和你打架,你们吵得那么厉害,你以为我一次都没听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