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蛋羹挺好吃的 (第1/3页)
………………………… 于是在我的记忆里,娘亲老是疯疯癫癫的,我爹怕她掐死我和小妹,每次见面都是把她捆在床上。 我不跟爹娘一起住,我打小就和姑姑呆一块,整天听她讲这个小孩被吃了、那个小孩被吃了,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 加上辛温,我讨厌他,特别讨厌他。他曾经带我去山神庙,跟我比谁能抱着山神尊像跑更远。他就是一只皮猴,还比我大几岁;尊像又死沉沉的,我抱都抱不动,能把这条山路跑下来就不错了,哪里比得过他? 还有去镇子的时候,他老是连着我那份钱一块花,半大小子最能吃了,每次说好买来的吃的对半分,可我吃到一半就吃饱了,剩下的也就进了他的肚子。 在我快五岁的时候,他带我去山神庙后捕兔子。他在把兔子剖开时观察我的表情,把兔肝割下来塞到我嘴里问我味道怎么样。 我说一般,不咋好吃,为什么不弄熟了再吃?于是他升起火,我们把兔子烤了吃了。 香的嘞,生的哪有熟的好吃? 小妹不怎么和我们玩,小妹觉得辛温脑子有病。辛温也往他嘴里塞过rou,她吐得很凶,嚎啕大哭。 哎呀,跑题了。 最近辛温又找到了新的乐子,非要让我笑。 我不是不会笑,只是生性就不爱笑,于是我对着他咧开嘴。 辛温掐着我的脸说:“好傻,笑的正常点啊!” “我笑的哪里不正常?”我不甘示弱地掐回去,用力蹂躏:“姑姑明明就是这么笑的,不就是弯嘴、眯眼、抬眉毛吗?” 而辛温非要我对着镜子调整面部肌rou状态,拉我眼皮、扯我嘴角,但怎么都不太对。 辛温怒了:“你是泥塑的吧?” 我回敬他:“那你一定是榆木雕的吧?” 我俩争执不休、打了一架,双双挂彩。 日子就这样过着,我五岁了。 我听到一声啸叫,不知来自野兽还是人类。四个“红布衣”进了房里,我本来有些惊慌,但为首的那位带着姑姑特有的馨香味,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听见她说别动,听话。 姑姑给我穿上黑布衣,摇醒小妹。小妹还没醒,懵懂之间穿上衣服,才发现屋里是几个怪人。 小妹开始尖叫,姑姑试着安抚了,但是不太有用;姑姑只好侧过身,让另一个“红布衣”拿着一个铜质香炉走上前来。他低声念了几句,香炉里飘起白烟,两个“红布衣”按着小妹的头逼着她吸那烟雾,她的声音没多久就消停了下去。 姑姑用黑布蒙着我的眼睛,把我抱起来。她走了几步——约莫是走出房门,把我放在一个座儿上。 “唉噫——呀!” 我被周身传来的整齐呼喊声吓了一跳,这个椅子摇晃起来,我下意识抓紧扶手,反应过来它可能是个轿子。 村民们一边走、一边唱,那腔调很特殊,有点类似山歌,我并不完全听得懂,只听清一句“白玉天上降神仙”、“赐尔饱腹享安眠”、“熊精山祟不敢侵”、“为我成就一切愿”。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蒙眼睛的必要,毕竟这条路我已经熟的不能再熟,天天跟辛温跑上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