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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 番外二(下)芭芭拉冯诺曼 (第2/3页)
下迎来了河清海晏的盛世,男女同等的太平的国度;可三千年之后,脚踏在同一片土地上,穆娜曾说过:“我希望有一天,这里的女人不再是谁的财产,不再一无所有到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来偿还收到的一点点善意;也不必再只能以死去抗争。” 亚瑟六岁的时候,她和安布罗斯第一次带着他回了埃及。 在闻风节这天,她们带这个安静而温柔的孩子在大金字塔下看日落。 年轻时的一头红发已经加深,变成了褐色的法国夫人捏了捏男孩的脸颊,对他说,“亚瑟。你是个很善良会帮助其他人的好孩子,也许以后,你会在这里遇见一个主动对你宽衣解带的当地女孩。” “不管你喜不喜欢她,你都不可以接受。” “因为这很可能是她自以为的,唯一一种能偿还你的善意的方式。” 时日荏苒,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亚麻凉色短发的男孩长高变成了少年,再变成了一个高挑的青年考古学家;即使仍从事着数学工作,她的丈夫安布罗斯的发际线也一直顽强地挺了过来. 她家儿子有安布罗斯的严谨和内敛,也继承了赫伯特教授的贵族风范。 芭芭拉和安布罗斯带着他每年回锡瓦,对着沙漠间那两座孤独依偎的小小坟墓,她有时会想:如果穆娜和教授能看见这个孩子,他们也会……以他为傲的吧? 就像他一直,是她和安布罗斯的骄傲一样啊。 只是,芭芭拉没有预料到的是,她会在离开的25年以后,以55岁的高龄再度以考古学家的身份回到这里。 在这片她深深热爱过,流过汗也洒过泪的土地上,这个她曾工作过13年的遗迹依旧在风沙里等着她,重新开始。 2012年5月,遗迹重新启动修复、开发项目。 老夫人以几乎和年轻时候相同的热情投入到之后的工作中,在经过水淹之后,所有墓室内被水泡过的浮雕和壁画都需要小心地干燥、清理,浸水的文物需要烘干清洁,被炸药和枪弹损坏的墙垣需要修复,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锡瓦附近的卡瓦里族部落,穆娜来自的部落在那次荣誉处决后,首领入狱、还支付了大笔的赔偿,之后便式微不振,再也占据不了附近肥美的草场,被驱逐入更边境更荒凉的沙漠之中。 很多男人离开了,去了开罗和其他的城市打工,女人们也不得不抛头露面,做一些简单的营生来糊口。 除此以外,这里并没有改变多少。 城里的人依旧有很大一部分居住在泥砖砌的矮房中,雨季会被冲垮坍塌;和政府对接的工作依旧需要男性的签字和主持,她于是以亚瑟的名义招了很多这一族的女孩子,教会了她们一些简单清理、修复的工作。 这些活泼的女孩子也和当年的穆娜一样学得很快,很努力地抓住一切机会学习着,进步着,好奇着外面的世界和变化。 不同于这个慢悠悠地落后、被飞驰的列车甩远到快要看不见了的国度,她们是这里最着急前进、想变有用的人,这些孩子努力想要走出去、搭上世界最前沿的高速铁路,去追逐那些沿途的风景。 看见她们,芭芭拉会觉得,这片古老被神庇护的土地,总算不再是一滩停滞不前的死水,总算有了新的朝气。 芭芭拉没有料到的是,某天黄昏,刚从美国加州大学赶来的,她家从来沉稳自持的儿子会几乎落荒而逃地,仓皇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说:“母亲,我碰到了二十多年前,你在大金字塔下和我说过的那种情况。” 那是2017年4月15号,经过整整五年的修复、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