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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二(23)捕猎 (第2/2页)
到。我保证会完好地归还。哦,我还要一些干荨麻籽,老师,下午做实验要用。” 她笑眯眯地和老人撒娇。 那些欠邦德夫人的,能让夫人自己帮忙讨还,白莎想,她在天之灵应该也会高兴的。 三点半,去过了医院一趟,提纯好了荨麻毒素、配好了番木鳖碱溶液,回来被淋成了落汤鸡白莎出现在航海路12号外,被爱玛和艾琳姑娘迎进门。 两人眼前依旧是那个迷人而从容的美少年,湿透的黑发一股股贴在脸颊间,有些狼狈,可她当着两人的面,开始洗掉自己假喉结和胡须,下一瞬,那种神秘而细腻的中性气质,彻底化作了女性化的柔美。 然后她开始毫不避讳地脱下湿透了的外套、解开衬衫的扣子丢在一边,撩开湿发,对着尚在呆愣的两个姑娘一笑,意气风发。 “姑娘们,别光看着啊,下面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艾琳小姐,您愿意把您美丽的长发借给我,为我做套假发吗?” “爱玛小姐,您愿意帮我打扮,让我能把兰贝斯最美丽的姑娘这个称号,从您这里暂借走一晚吗?” 她苍白的肤间尚带的湿意,看起来像是手捧中的一掬睡莲,柔弱、娇贵的重瓣被深秋寒意深重的雨打得近乎透明,却依然开得招摇清贵。 首先回过神来的是爱玛姑娘,她提起长裙,低头向白莎回以一个优美的屈膝礼。 “乐意为您,全欧洲最俊美、最勇敢的骑士先生效劳。” 下午五点,雨依旧在下得滂沱,将整个伦敦城笼入如雾如烟的一片白茫茫中,没有丝毫要停的样子。 白莎走出航海路12号时,已经成了一个有着无与伦比美貌的姑娘,黑沉沉的大衣下一袭殷红的长裙,如艳冶带毒的罂粟花;深棕色的长卷发低垂,露着一段雪光致致的胸口。 她撑一把墨黑的伞、提着手袋走在雨激起的泥泞中,首先就在离自己住处不远的圣马修路拐角处,遇见了外出的托马斯·奈尔·克莱姆,似是被雨困在了那家他常去的,金斯顿路44号的卡姆药店檐下。 你看,所谓苏格兰场的监管果然就是个笑话,才审判结果之后不到五个小时,他就已经是个能行走在伦敦大街上的自由人了。 如果他买的依旧是番木鳖碱和自行装药的胶囊,她是不会奇怪的。 “这位粗心忘记带伞的绅士,您需要我送您回家吗?” 她向他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微笑,迎上去小声开口问道。 “那有劳女士了。” 他躬身一礼,似是满眼的惊艳和感激。 她假意被他的目不转睛看得很不自在,轻撩了一下长发便温顺地低下头,却没有错过那人望向她仿佛死死盯住了即将到手的猎物的尖窄眼瞳中,转瞬即逝的那一丝狂热和带着深深厌恶的,凶戾。 他没有认出她来,很好。 高级的狩猎者,有时会作为弱小、无助的猎物登场,这叫做拟态捕猎。它们喜欢逗弄不知死活的猎物,享受着一瞬地位反转时,猎物本势在必得的一击化作可笑、徒然的垂死挣扎,然后生命的光在绝望中一点点熄灭、化作灰烬的过程。 她也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