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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终曲(angry sex/体内射尿) (第1/3页)
有某个瞬间,杜七拥抱薛千山的时候,简直以为就要这样过一辈子了。可是现实总是不会让人那么轻易地如愿。 端倪出现于一天半夜,杜七醒来时习惯性地想去抱薛千山,却什么也没触碰到,睁眼一看,那半边床铺空空荡荡,摸上去连余温都没有。杜七心里莫名地一慌,坐起来四处张望,没见人影,但听见了从阳台传来的隐隐约约的说话声,这才松了口气。 阳台的门关着,薛千山大概在打电话,语气里有着他没听过的波动。杜七本能地竖起了耳朵,却听得不太清晰,只能模糊地猜测或许是工作上的事。 吱呀一声,阳台门被打开了。杜七想躺下装睡,却又觉得欲盖弥彰,干脆直愣愣地坐在那里,看着薛千山带着一身冷气进屋。薛千山见他醒着,愣了愣,露出抱歉的神色:吵醒你了?杜七盯着他的脸色,问:没事吧? 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薛千山笑着说,睡吧。 已经入秋,天气不热了,两人也盖上了薄被。可是薛千山却没有像平常一样抱上来,而是侧过身子背对着杜七,无声无息。杜七犹疑了片刻,还是凑上去抱住了他。薛千山摸到那只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抚摸,然后用力地握了一握。 薛千山说没事,可是杜七却眼看着他不对劲的地方越来越多。他半夜醒来找不到薛千山已经是常事。他一开头去阳台找,不在,再去楼道找,不在,脑海里忽然浮现起搬家前两个人坐在楼顶看日出的画面,于是上楼去楼顶找他,果然看见一个抱着膝盖坐在那里的伶仃身影,脚下铺满烟头。 杜七走过去,抢过他的烟含进自己嘴里,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然后在他身边坐下,什么也没问,把他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薛千山慢慢地卸了力气,乖乖倚靠着他的肩膀看着月亮,忽然想起了远在北京的mama。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薛千山创业才有起色,合伙的朋友却卷款跑了。那些钱还是他东拼西凑来的,现在资金链断了,一切瘫痪,要是就此放弃,要赔一大笔钱,要是继续干下去,又不知道新的资金从哪里来。他有点迷茫,他只知道无论走哪一条路,他都需要钱,一大笔钱。 可是他不能向杜七开口。他明明知道只要一求少爷,他一定会一口答应,而且他随手拿出微不足道的一笔钱,就足够解决自己的问题。可是他宁愿向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开口,也不愿意伸手向杜七讨要。 他的自尊心从出生以来早已被打磨得不剩多少,可是那残存的一丝自尊,在爱人面前隐隐地作痛。他想凭着自己的努力名正言顺地站在杜七身边,不想靠着少爷的施舍。他还想多赚点钱,供着杜七下半生都无忧无虑地生活。他以前从来不做不切实际的梦,可是遇见杜七之后,他有时候睡前就会做做白日梦,畅想以后要在北京买房,要按着少爷的意愿装修,要一块去许多杜七说过的地方,墨脱、德令哈、巴黎、雷克雅未克…… 他从前被杜七包养的时候拿他的钱拿得心安理得,可是一旦滋生出别的感情,一切就都变质了。 他怕看到杜七露出那幅只有天之骄子才能有的满不在乎的神情,怕杜七把一张银行卡拍在他面前:不就是钱嘛,这有什么难的。有时候他宁愿杜七天天跟他寻衅吵架,指责他赚不到钱 ,两个人做一对百事哀的贫贱夫妻,一对怎么也吵不散的怨侣。 薛千山还是决定继续干下去。因此他比搬家前的那段时间更忙,一边要维持事业正常运转,一边要女娲补天一般四处筹款。他的交际对象不再仅限于学校之内,他开始越来越多地攀上社会上的人脉,出入更高级的场所,在应酬中喝更贵也更烈的酒,躲进厕所扣嗓子眼抱着马桶吐,吐完了一抹脸又挂上笑容。学着跟老板们谈笑风生,看脸色、摆笑脸,周旋在一众中年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