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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下便是因为因为江嘉容提醒,她猛然想起,那日耳边似有人模糊提起近期她要筹备着迎接贵客,为了让贵客知道她是江府的女主人。但是那日太累了,就忘记了。 嘴硬的辩驳,“我可从未听爹爹提起,爹爹莫要胡说。” “此番让你多见见各路达官贵人,往后接触良多,你入府许久,该有个女主人的样子。”江嘉容此时也不再与她耍嘴皮子,“近日你婆婆堂氏可有找你?” 说起曼曼,好几日都没看到她了,邵含南不知情的摇摇头,“未曾,近日我都在练书法。”她和曼曼之间关系也变得微妙,且她这几日也后知后觉出曼曼和她同岁,言行也不像是一个长辈该有的端庄稳重,想来不过是江嘉容特意找来的女子,就是遮掩她和江嘉容之间的事罢了。 江嘉容脸色冷了几分,还真当江睿不在,没人管教她了吗,眼下手里的书信中“不日便归”几个字落入眼,现在是没有给堂冷曼的必要了。接二连三的没能做好交代她的事,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都没让邵含南发现异样,“无妨,稍晚我会让管家去指点你一二。” 江府情况特殊,没有管事嬷嬷,下人数量也不及其他贵府,邵含南拒绝了,“我还是去找曼曼吧。” “也好,不要耽误了时日。” 没在书房逗留多久,得知近期会上门的有几位贵客之后,她轻车熟路的到了书堂门口,不出意外的看到房门紧闭,却能够听到里面的念书声,“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是夫子傅华卿的声音,邵含南脚步顿了顿,伸手拦住身后要前去敲门的兰翠,在外面附和下句,“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里面没了动静,不须臾,门猛地打开,堂冷曼半懊恼半惊喜的迎上笑意盈盈的邵含南,“这才春末,就感叹起秋雨了?曼曼怎么还多愁善感的呢?”说罢,又看了眼将将踏出房门的傅华卿,对他浅浅行礼之后就没再看她了,无视了堂冷曼略带愧疚的眼神。 “爹命我来找你做做功课,曼曼倒是闲情逸致,和夫子感叹起佳人轶事了。” 堂冷曼平日清冷的脸庞此时难得红了起来,嘴又突然笨的不知如何解释,傅华卿适时的作揖离开,他也听到了邵含南的揶揄,猜度着可能近日都来不了了,与同时看向他堂冷曼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向邵含南作揖,“少夫人,正巧我家中有事,近几日便无法来府上教习了。” “有劳夫子了。”邵含南微微颔首。 “南南我,”堂冷曼等傅华卿离开后,急急想做解释,邵含南一盯着她,她又说不出来自己切实忘记江嘉容交代的事,邵含南打断她说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也还好有爹爹提醒。”“好。”堂冷曼扯起一抹笑,跟随邵含南进了书堂。 不得不说,邵含南对做当家主母这件事信手拈来,不过只是给她讲了哪家戏班子是常请的,去哪个人伢子哪里买短工,哪位贵人其实怕自家夫人,或者某位宾客很难伺候等等,她记得很快,甚至在宴请宾客的当天,都做的比她都青出于蓝。 江嘉容吩咐过,之后就不需要她出面了,她光在后院都能够听到前院的喧嚣,她很欣慰,又觉得有些惆怅,如果有一天自己彻底没有了价值,是不是能够离开江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