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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计深远 (第2/3页)
,”南婉青只顾着背词,哪有闲工夫理会宇文序的微妙心思,“‘向之自有黄金屋’,说得明明白白。” 宇文序沉默半晌,难解其意。 “瑶台。”朱唇轻启,音节简短清脆。 “偷盗宫中财物,与那三人又有何分别?” “自然有分别。”南婉青拔高了音调,“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偷不偷盗不盗,且看怎么说,怎么做。如今汪沛舟与你仅是私下撕破脸皮,以他的性子和声望,自然不会将汪云雁一事宣扬出去。不过……他递来一把好刀,焉有不用之理?”[2] 宇文序虽以用兵奇险闻名,然兵不厌诈,皆是磊落手段,此刻冥思苦想,仍想不出汪云雁一事如何做文章。 “汪云雁之死必定瞒不住,纵使汪沛舟好话歹话说尽,袁冲也万万不会点头。只有千日做贼,无有千日防贼,与其思虑如何应对,倒不如先发制人。你可千万听仔细了,”南婉青顿一顿,“汪沛舟之所以将汪云雁献给你,哪怕不顾女婿颜面,是因为——” “经由玉玺一事,他推举你上位。” 宇文序呵地一笑:“荒唐,他怎会……” “会不会不必他说,”南婉青快语打断,“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他不会也得会。” 死局。 一旦放出消息,汪沛舟百口莫辩,而涉及汪云雁死因,他也不能辨。 外人眼中,宇文序与汪沛舟情同父子,汪沛舟对宇文序之爱重远胜亲子,举世皆知。而今宇文序取了东楚国玺,难保汪沛舟不会心甘情愿退位让贤,甚至为巩固汪家地位,不惜牺牲亲生女儿邀宠。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看起来仍旧坚固的宇文家与汪家,加上楚国国玺,稳压白继禺。 “再择个近些的良辰吉日,着东楚世家挑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将降书递去你营帐,江山改姓‘宇文’岂非板上钉钉?” 滴水不漏,一招毙命,除了……太过阴毒。 汪云雁昨日心有歹意不假,到底是相识多年的情分,况且她死得惨烈,以其身后之名掣肘其父,虽应一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宇文序实难狠下心肠。 “至于瑶台,以楚王搜刮民脂民膏为由,不忍见此等奢靡富丽,改为内廷藏书楼,以昭陛下敬文爱才之德。所卸金银珠宝,是留是卖,皆属天家国库,不容旁人置喙。” 五更鼓响,东方渐明。一日之计,一生之计,皆在于此。 滴答,滴答。 帘外铜漏没了声响,应是储水滴尽,时光于四目相对间悄悄驻足,须臾化作永恒。 “宫造器物流落民间,终是不妥。”宇文序良久方道,已然默许。 南婉青却咯咯地笑起来,差一些喘不过气,玉手捧起宇文序脸颊,南婉青强忍笑意:“自然是卖出去几年再收回来,若陛下坐稳江山,届时封几个虚职、免除几年赋税也就是了,能出这笔钱的世家、商贾,怎会不明白党争下注的理?” 一双手久捂锦被,温热,香软,如遇吹面不含杨柳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