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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子 第72节 (第2/4页)
“有这等事?”月仙骇然色变,手中的画笔顿在眉梢,女孩子们见她不知道,你一句我一句讲给她听。 “别看这潘氏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温国公府的少奶奶,背地里比妓女还浪呢!娘家婆家,但凡齐整些的小厮,她都不放过。她爹就是撞见她和人偷情,气不过,才将她杀了。” 说这话的女孩子声音细细,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 月仙蹙起眉头,道:“深宅大院里到处都是眼睛,要偷情谈何容易?我看潘氏只是个无辜可怜的女子,这些都是外面的人胡乱编排出来的,你们别跟着传。她父亲杀她,无非是怕她守不住寡,坏了自家门风。这种事我在山东见得多了,咱们都是女儿家,不骂那禽兽不如的男人也就罢了,怎么还帮他们说起话来?” “让他们听见,益发得了意,不把咱们的命当命,将来还不知有多少女儿死在他们手里呢!” 说得众小旦哑口无言,低头摆弄衣袖,她又嫣然一笑,摸了摸那个说潘氏比妓女还浪的小旦的头,道:“好了,我该上台了,你们也去忙罢。” 刘密深以为奇,暗道:不想她一个贫苦人家的女儿能说出这番话,倒有些晚词的品格。晚词小姐脾气,嘴巴不饶人,真叫她来说,怕是要把这帮小丫头说哭了。 “刘大人,你笑什么?”月仙转过身来,看着他的镜子里。 刘密右手持笔画眉,眼中蕴着笑意,唇角微翘,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刚刚说的话很有道理。” 月仙眨了下眼睛,身子前倾,道:“刘大人,你这可是灭男人威风,长女人志气。” 刘密笑道:“男人的威风并不是靠打压女人的志气来体现的。” 月仙怔了怔,见他画好最后一笔,拿起桌上的水纱要勒头,站起身道:“奴帮你罢。” 刘密今晚唱武戏,头要勒得紧,自己动手确实不方便,往常帮他的那个小生今晚没有来,便让月仙来。 月仙接过水纱,先在他脑门上勒出一道漂亮的月亮弯,把眼角眉梢都吊上去,这张脸登时多了几分英气。 月仙低着头,美目流眄,左右端详,幽幽如兰吐息拂在刘密面上。 刘密有些不自在,又不好退让,垂下眼,微笑道:“杨姑娘,你手劲不小。” 月仙忙道:“太紧了么?疼不疼?” “不疼,正好。” 月仙将水纱缠了一圈绕到他脑后,指尖不经意地碰了下他的耳朵,他偏头一缩,想是怕痒。月仙忍着再摸一下的冲动,固定好水纱,帮他戴上盔帽,联袂上台。 圣意未决,潘逖被软禁在府中,甚是烦闷。将近二更时分,他要沐浴,守在门口的公差叫人送来热水,人都退出去,又把门关上。 潘逖脱了衣裳,坐在浴桶里,恨章衡和范宣恨得牙痒。为了除掉家里这个祸害,他煞费苦心,事情原本做得隐秘,若不是他们,怎会闹到这一步! 热气蒸腾,他渐觉昏昏欲睡,一阵刺痛将他惊醒,嘴里不知何时被塞了一团布,身子软绵绵的,手脚都使不上劲。 这是怎么回事?潘逖呆了片刻,一黑衣人戴着面具,从身后绕到他面前,剪裁合体的劲装显出凹凸有致的身段,这无疑是个女人,她纤细雪白的手中拈着一根寒光闪闪的银针。 她是谁?为何在此?外面的公差呢?潘逖满脸惊疑,眼里流露出恐惧。 “潘大人,你醒了。”月仙放下银针,从桌上拿起一把剃刀,打开在手中转了个刀花。 潘逖吓得面无人色,拼命摇头,口中呜呜咽咽。 月仙看着他,像猎人看着猎物,眼神冰冷,道:“你杀你女儿时,一定没想到有今日罢。我平生最恨你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