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破阵子 第29节 (第3/4页)
棺旁边,抚摸上面的花纹。龙牙蕙草,朱雀莲花,在手底游走,繁复精细,冰冷坚硬。 “晚词。”他极少这样叫她,他们之间多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她从来不叫他的名字,起先像别人一样叫殿下,王爷,后来连称呼都没了,只是冷冰冰的脸,冷冰冰的眼神,就像这石棺一样。 “你出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循循善诱,对方一如生时不为所动。 宋允初耐心耗尽,沉下声道:“你再不出来,我叫人开棺鞭尸。” 威逼恐吓也无用,整间殿室像凝固住的松脂,一丝风都感觉不到。他在这片令人绝望的死寂中突发奇想,道:“你是不是骗我?你没死对不对?” 话音刚落,四周似乎有了变化,黑暗如浓烟缓缓飘动,隐隐约约浮现出蛰伏其中的陈设轮廓。 他登时兴奋起来,像五石散的效力发作,热意涌向四肢百骸,促使他来回踱步,脑子里的念头层出不穷。 “一定是柳树精帮你逃走了,她根本不是什么柳树精,她是太子派来的人。没错,一定是这样!”他握拳击掌,目光灼灼,又恨恨道:“好个太子,当初赐婚你不作声,等到这时来偷人。没廉耻的禽兽,等我向父皇揭发你们这对jianian夫yin妇,让你们不得好……”说到死字,顿住口,咬了咬牙,又骂了一声yin妇,踹了石棺几脚,大声叫来人。 两个侍卫提着灯,风似地跑进来,道:“殿下有何吩咐?” 宋允初道:“开棺,我要看看王妃。” 两个侍卫大惊,呆了呆,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俱是骇然,齐齐跪下道:“殿下,死者为大,此举有违礼法,万万使不得!” 宋允初皱着眉头,在他们的劝阻下渐渐冷静,倘若他猜错了,倘若她就在棺材里躺着,这一线希望岂非也破灭了? 两个侍卫见他脸色变幻,双目泛赤,死死地盯着石棺,似要将石棺戳出两个洞来,都提着口气不敢作声,紧张得额头冒汗。劝也劝了,王爷若执意开棺,他们也只能照做,日后怪罪下来,还是他们的不是。更有甚者,走漏了风声,追究起来丢了饭碗都是轻的。 过了许久,宋允初松开背在身后的拳头,向他们挥了挥,声音轻飘飘道:“下去罢。” 两个侍卫犹如死里逃生,长舒了口气,告退而去。 宋允初复又躺下,喃喃道:“赵晚词,我们走着瞧。”闭上眼睛,安心睡着了。 天还没亮,章衡便醒了,自从四年前去过济南,他鲜少睡得安稳,如今人偷出来了,又有另一层担忧了。 她诈死之事瞒得过一时,瞒得过一世么?还有女扮男装,应举做官,这条路上的风险他再清楚不过。他或许不该怂恿她走上这条路,赵公泉下有知,恐怕要气活过来。可这是她最想走的一条路,除此之外,他又能做什么让她高兴呢? 章衡抱臂靠着床栏,出了回神,听见隔壁房门开了,下床走到窗边,透过窗缝,看见她穿着鹅黄色的长袄,提着灯笼往书房去了。 这才寅牌时分,也太用功了。其实犯不着,她就是个草包,让她上榜也不是难事。这话章衡不能说,但想一想,不禁翘起唇角。 他官运亨通,年纪轻轻,已是三品侍郎,羡煞旁人,个中艰辛唯有自己清楚,直到此时他才从心底体会出权力带来的快乐。 为心爱之人,徇私枉法的快乐。 第五十章 费疑猜 过了元宵,章衡要回京处理这些日子堆积的事务,对晚词只说去临清一趟。晚词问道:“jiejie何时再来?”因去年北方洪灾严重,京师附近的几个州府乡试都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