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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第1/2页)
人一虎在笼子里狂躁地乱奔狂跳。齐野侧目,竟有些不忍,“这……容世子,这只白虎,想必也价值不菲。”齐野心疼的是这只老虎。容允得体地微笑,“这是番州人兵败,被俘的一只老虎。他们驯虎,且用老虎冲锋杀敌,这只也是得过训练的,但凡士兵,皆看淡生死,极重荣辱,这回它是一定要与容恪拼个你死我活的。”话一落地,容恪已被激荡的起伏甩出虎背,正当大快人心,容允忍不得闷声叫好时,那只神气的花斑虎,在容恪已力尽奄奄一息时,自个儿轰然如山崩。这只虎很有骨气,倒下,即意味死亡。众人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珠,这回才看见,那老虎的头上,也是鲜血淋漓,喷涌如注。容恪一身仿佛被浸泡在血水和盐水之中,他喘着气,撑着双臂爬起来,在笼子里对齐野行君臣之礼。齐野看了好几眼,露出复杂神色,须臾之后,他招手笑道:“替容三公子开笼。”那只花斑虎已死透,待开笼时,尸首也渐冷,容恪一身玄裳满是血水,但除了手掌和脸颊,以及被老虎抓伤的前胸,竟犹如被泼了一层水,在漆黑的华服上晕开。而那身名贵的锦衣短打,也被虎爪撕得七零八落。容三公子狼狈地跪在兽笼里,双手沿着手臂滚落一缕一缕的鲜血,发丝沾了血污,他垂着眼眸,两臂在微微颤抖。此时,没人觉得他是打虎英雄。对于陈留的人来说,他是跳梁小丑。对于上京的文臣武臣而言,他不过是个被父亲遗弃的糟粕,连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污秽浊物。兽笼终于被打开,容恪得见天日,齐野多看了眼这少年,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甚好甚好,既已负伤,还不带容恪下去歇憩,换身衣裳。”几个宦官上来,搀扶容恪往外走去。少年薄唇微掠,一言不发,只是固执地托着伤重的躯体一个人往外走。齐野也不禁抚须,倒是条汉子。比起捅刀子的容允,更讨喜些。一计不成,容昊暗叹惋惜,不禁侧目望向兄长,见容允仍自言笑晏晏,只是细风和雨的脸颊底下,似有一些表情在一寸一寸地崩裂。冉横刀目睹了打虎的全过程,摸着下巴暗暗惊叹老久。他和容恪年纪相当,虽整日满嘴没正行,又时而与老父亲吹牛,说什么“亲射虎、看孙郎”,也仅仅是射,近身与老虎rou搏,刀哥在这个年纪还不敢。毕竟他是浮华锦绣堆里长大的,没事不必作死。但也就是这一幕,让他对容允摇了摇头,冉秦让他与容允做个交情,如今看来还是不必了。太小人。容三公子下场打虎,是一桩没过片刻便传遍宫里的罕事,灵犀带着冉烟浓偷摸着过来宫宴,但打虎已然散场了,那只花斑虎滴着血,歪着脑袋被人拎出去时,灵犀抚了抚唇,露出些花容失色的惊诧,“竟这么快,老虎便死了?”公主猫着腰蹲在树丛里,冉烟浓却不想鬼鬼祟祟躲着,她直起身,四下一瞥。仿佛有一个通身漆黑的少年,自那边垂丝的海棠花木边隐身而过。她揉了揉眼睛,正逢冉横刀找来,明蓁姑姑与他说了冉烟浓被推下水一事,冉横刀听罢微怒,虽不敢对公主撒气,但忍不住语气重了些,“在公主的地盘,我妹子被人暗算,是何道理?”冉烟浓一听哥哥要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