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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喜欢我啊,但我就看不得你做不喜欢的事,你肯定不想戴这个戒指。”孟平川苦笑,“我不乐意谁也勉强不了我。”“那你为什么……”孟平川顿一下,“自我约束。”并非扁担所想的那样,拿婚姻的圣洁来捆绑程溪,更不是这姑娘以为的,他冷淡、血性,就丝毫没有敞开心扉的柔情。女生怔在原地,她所信仰的冷峻雪山瞬间崩塌,她嗤笑道:“道貌岸然。”她宁可信孟平川伪君子,也绝不承认——这人心沉似海,旁人费力掷一颗大石块过去,除了与海浪声片刻奏鸣,丝毫不显山露水,只有他柔情尽献时,一粒小石子便可掀起汹涌骇浪。只是能让他舍得敞开心扉的人,不是她。是另一个女生,她见过一次。比她高,笑起来很温暖,但也没什么特别的。但那时的孟平川不同,他从没有突然漾起过笑意,但他揽着她的腰,问她“小姐你找谁”时,整个人似乎是枯枝沐霖。有了气息,有了色彩,勾勒在一起,才是那个真正的他。……——自从孟平川手上戴了戒指后,拳馆的女学生就少了几个。按吉旸的话说,“长得丑的死活不肯走,长得漂亮的说走就走。”扁担在一帮帮腔,“那必须哇,长得漂亮的自尊心强,喜欢被人捧着、哄着,一看川哥这儿铜墙铁壁没戏了,还不得赶紧撤了。”吉旸拿手指指他,“你说她们这群妞儿是不是太死脑筋了?”孟平川不想参与他们俩的对话,但扁担硬拖着他一道,挽着他胳膊坐在台阶上不撒手,“就是嘛,追不上川哥还有我啊,怎么说也是一小鲜rou是不是?除了个头矮点儿……”“滚滚滚,有你什么事儿?!”吉旸也跟着他俩一屁股坐台阶上,看着人来人往却不知归期的老街,突然感慨:“说的也是,像我吧,三十好几了,坐过牢,现在也不大干净,想找个实实在在的媳妇儿过踏踏实实的日子,难呐。”扁担似懂非懂,跟着说:“难……”孟平川笑一下,拿手肘捅了一下吉旸,“屁话突然这么多。”吉旸:“进了一趟局子,突然就想成家了,下了班往被窝里一钻,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整完了就洗个澡,也不用急着走了,醒来还能看见她。”吉旸说得向往而真挚,“我这人从来没靠谱过,玩过的女人也不在少数,但那是真没遇上我眼巴巴稀罕的,我自己打小就没家人护着,也没看过别人家是什么样子,你说,这我哪知道怎么去建立一个家庭。”扁担听得入神,叹口气在孟平川胳膊上,一下子觉得吉旸这人其实比他预想的还要柔和,嚣张跋扈的外表之下,谁没有一颗残蝉归于槐荫的静心呢?孟平川抽出手,在吉旸肩上拍一下。“日子还长,谁不知道摸着石头过河。”“阿川,你不一样。”吉旸声音有点飘渺,像晚风吹落梨花,洁白的飘向垂在天际的虹,被艳丽的颜色所吞噬。吉旸说,“你学会了爱人。”一个人一旦学会爱另一个人,就像一片绿叶找到了它的经脉,无论风雨飘摇,夜色凄迷,只要顺延着生命线走,就一定不会往阴影里去。孟平川会心一笑,“有人教会了我如何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