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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烟柳画桥 风帘翠幕 (第2/3页)
京都长安,离家的新年,过得有些寥落,没有事的时候,便只是在屋里喝酒。大年初一那夜,祁墨白是下半夜才回来的,他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对桌,一杯一杯地灌着酒。他说,“若你九年前与一女子定有婚约,又有七年毫无联系,你还会记得吗?”苏燮喝一口酒,笑道,“九年?不知要梦入多少个温柔乡,谁还会记得?”“是啊。。。家仇在心,何时去想儿女情长?”祁墨白趴在案上笑,“只是,我今日见到她。。。当年,她还那般小,为何记了如此久?”“她是谁?”“她。。。我未过门的妻。。。我原本都快忘了她了,毕竟。。。我走的那年,她才十岁。。。可我见到她,却是刻骨的痛,如何也忘不掉了。。。我一定。。。一定要赴我许给她的红妆约!”回忆截止,苏燮试探地问道,“她。。。是你未过门的妻?”主位上的男子沉吟片刻,仰头闭上眼,似是自言自语,叹息道,“从前是,如今,我是祁墨白,如何是啊?”苏燮也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岔开话题,“还有三天就是花魁赛,江雪伤了,红芍说要上。”祁墨白摆摆手,仍闭着眼,“全江南哪个不知道红芍是你的人?她原本就有江南花魁的名号,再出来争,就要遭人怀疑了。”“那还能怎么办?”“今晚去一趟醉香楼,见到红芍再说。”另一边,柳清浅换上一条浅色襦裙,斜插一支珍珠攒花簪,清丽而简约。在秦回的带领下走到一间房前,端着几碟点心,轻轻叩门,轻声道,“江姑娘,祁公子听闻你受了伤,甚是心忧,但碍于男女之妨,不便探看,便叫我过来看看你。”屋内传出女子沙哑警惕的声音,“你是谁?”“我叫柳清浅,是随祁公子过来的,方才才到。祁公子担心姑娘伤势,不知姑娘可还好?”身后秦回总算是开了口,“小雪,你让柳小姐看一看,我们也放心些。”半晌,屋里人道,“柳小姐请进。”柳清浅推门进屋,将点心放到桌上,对着榻上女子盈盈一笑。榻上坐着一个清瘦的女子,面色憔悴,右臂上缠着厚厚的白纱,有些松散了,一看便知是自己胡乱包扎的。柳清浅走上前,柔声问道,“江姑娘,不嫌弃的话,我帮你换换药吧!”江雪自知不能逞强,颔首道,“那就有劳了,药箱在妆镜下。”柳清浅小心拆开江雪手臂上的纱布,可怖的刀伤显露出来,周围红了大片,显然是感染了。小心用药水洗净后,有撒上金创药,此间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却一声也没吭。待伤口处理妥当,江雪开口道,“柳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姑娘帮忙。”“但说无妨。”“能否。。。帮我更衣绾发,我这个样子没法出去。”“好,我扶你起身。”柳清浅替江雪换上一件湖蓝翠边的广袖衣裙,用玉簪绾上一个简单的黛螺髻,又用胭脂稍调了气色,看起来比原先好多了。江雪俯身谢过,“多谢柳姑娘。看你年幼,我叫你清浅可好?”“自然是好。我便叫你江jiejie了。”柳清浅笑答,只觉得这个jiejie无比亲和。二人联袂步入书房,江雪一见祁墨白,眸中浮起喜色,“墨白,你回来了。”“墨白”这样亲切的称呼,让柳清浅心中紧了紧,原来江雪和祁墨白。。。自己真是想得太多,竟还对他有些。。。祁墨白点点头,关切问道,“你可还好?”“尚好,只是。。。三日之后的魁赛。。。”“不必心忧,总会有办法的,你安心养伤便是。”祁墨白说道,又转向柳清浅,“今晚我们打算去燕云阁,柳小姐可有兴趣?”柳清浅琢磨着,即是争花魁,那要去的地方八成便是青楼了,水灵眸子一转,道,“柳小姐没什么兴趣,不过方岩很有兴趣。”当晚,华灯初上,三位翩翩公子在燕云阁门前下了马车。门前迎客的女子们齐齐行礼,当头两个格外出众的女子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