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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旧事（微h，小黑屋）

    热气氤氲，梁之栩的面容在白雾中若隐若现。

    她将白玉似的手搭在石台上，左手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好整以暇地等待赵瑄过来。

    她完全没想过他不会过来。

    明面上，无论是在长辈、师长或是同窗眼中，他俩都是水火不容、针尖对麦芒的冤家对头，见面不过三句话必吵得不可开交。

    但暗地里，按赵瑄酸溜溜的说法，他们是话本子里背着所有人相爱的书生小姐。

    不过梁之栩更喜欢自己的说法——

    赵瑄是她的一件逗趣玩意儿。

    *

    梁之栩和赵瑄细算起来也是沾亲带故。

    赵瑄的生母兰贵妃和梅知雪是姑表兄妹。

    自小，他俩就在各种宫宴、家宴等重要场合见过面。

    这么说来，倒有几分青梅竹马的意味，只是二人的故事却不是那般温馨。

    赵瑄是皇上幼子，兰贵妃很得圣心，他自己又生得极漂亮，自然是千娇百宠地长大，事事都是以他为先。

    直到他遇到梁之栩。

    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左不过是一些小事，谁都不肯退步，最后起了争端，闹红了脸。

    虽然被长辈们押着和好了，仍是有些芥蒂。

    到了开蒙读书的时候，年龄相仿的贵族子弟都在一处上学，两人又成了同窗。

    赵瑄仍时不时地戏弄梁之栩，譬如把她的毛笔折断，把先生布置的作业藏起来等等。

    梁之栩自小就对长相好看的人格外宽容。

    所以，尽管他几次找她麻烦，梁之栩看在那张精致讨喜的脸上，也忍了过去。

    不过，梁之栩的宽容是有限度的。

    在又一次捉弄后，梁之栩也不再藏着掖着自己的顽劣本性，直接把赵瑄按在地上揍。

    梁之栩年岁虽小，毕竟出身武将世家，况且也不收着劲，所以赵瑄可是遭了一通好打。

    赵瑄也是倔，被梁之栩这么狠揍，也不讨饶，紧紧咬着牙，直捱到同窗叫来先生。

    自那以后，赵瑄收敛了一些，更多的是嘴上犯犯贱。

    后来，大家渐渐大了，好像有什么在日复一日中改变了。

    可是少年表达自己心迹的手段却总是不讨巧，甚至南辕北辙。

    梁之栩从小娇生惯养，她只要明目张胆的偏爱，才不会去细究那些捉弄戏耍底下的一点笨拙的真心。

    她只觉得，赵瑄实在是烦。

    若再把他打一顿，娘亲爹爹准饶不了自己。

    彼时的她，刚好从好友手中借了一些春宫图。

    她十分不解，这册子不都是些折磨人的手段，怎么算得上是闺房之乐？

    当她把这个疑问告诉好友时，好友一脸神秘地看着她，并没有说什么。

    于是，她有了另外的打算。

    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梁之栩费了好一番手段，把在寝宫睡觉的赵瑄打晕带回了小黑屋。

    不知是不是下手的人太狠，梁之栩都坐了好一会儿了，赵瑄还没有醒过来。

    没有耐心的她，直接将一杯冷茶浇在了赵瑄精致的脸上。

    “咳咳……这是在哪？”

    昏暗陌生，不是自己的寝宫，自己的手脚还被绳索紧紧缚住。

    赵瑄抬眼看到坐在高位的梁之栩，美丽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声音陡然变高：“梁之栩你疯了是不是！你赶紧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