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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眼了,既然蒋三娘是留书出走,一定会安然无恙。”阿萝闻言,抹掉眼泪点了点头:“您说得对,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拜访节度使夫人吧。”两人说着便继续往后院而去,转过连廊时,西岭月突然感到如芒在背,像是有人正用犀利的视线盯着她。她不禁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但见周围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可疑之人。难道是错觉?她转过身继续前行,然而这次刚走了两步,便险些与人撞个满怀——是一位年轻公子,穿墨色袍衫,身后跟着五个侍从。他们将狭窄的连廊全部占据,挡住了西岭月和阿萝的去路。西岭月立即敛衽垂眸,轻声道歉:“冲撞这位郎君了,抱歉。”“无妨。”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和缓,似乎还带着些许笑意。西岭月严守大家闺秀的礼节,仍旧垂着眸,轻轻颔首:“多谢。”她说完这一句,想着对方该让路了,可等了片刻,面前这位公子却纹丝不动,依然占据着连廊的中心。阿萝便适时开口:“烦请郎君借过。”对方仍旧站着不动,反而扫了一眼阿萝手中的礼物,笑问:“娘子要去探望节度使夫人?”不知怎的,西岭月忽然感到不妙,这才抬起头来打量面前的年轻公子。对方身形高大,她目光所及,先看到了一身墨色无暗纹的袍衫,衣料质地上乘,周身无甚装饰,低调得紧。她视线顺势上移,又看到了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颌、薄薄的唇、高挺的鼻梁,最后是一双沉黑明曜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探究的笑意。西岭月暗道一声糟糕,立即扯出一丝干笑:“这位郎君有何指教?”墨衣公子见她表情敷衍,眼中戏谑之色更浓:“娘子还没回答某的问题。”这简直是在刁难了!西岭月尚算沉稳,可阿萝哪见过这等场面,立即斥问:“光天化日,佛门重地,郎君你什么意思?”墨衣公子闻言神色不变,他身后一个年轻侍从便开了口,有样学样:“光天化日,佛门重地,我家主人好端端地走着路,险些被你家娘子冲撞,怎么,问个问题都不行?焉知这不是你们主仆的计策,看我家主人身份尊贵,想借故亲近?”其实这番话说出来,倒也不算什么侮辱。有唐以来,民风越发开放,经过百年的胡汉同化,许多男女之防也不大遵守了。尤其江南地区自古便是风流之地,才子偶遇佳人,佳人主动示好这种戏码,不仅不算有伤风化,反而是文人墨客口中的风雅之举。可蒋家世代书香,女儿又被邀去参加七夕簪花宴,这个节骨眼上,自然分外看重闺誉。阿萝生怕这公子缠上西岭月,坏了主家千金的名声,便着急地反驳:“你们……简直无……”“哪里来的恶仆?!”西岭月唯恐阿萝口无遮拦,连忙开口打断她,将矛头转向方才说话的侍从。那年轻侍从一愣,墨衣公子也是挑眉笑问:“还请娘子指教,我这侍从为何是恶仆?”西岭月再次向他行了一礼,施施然道:“我看郎君身无繁饰,便知您是低调之人,不欲向人透露身份。贵仆却公然宣扬您‘身份尊贵’,岂不是违背了您低调礼佛的本意?贵仆身为下人,不揣度主人之意,做事还与主人相悖,不是恶仆是什么?”“你!”那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