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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第2/2页)
小侯爷没有给她合理的膳食,她揉着肚子夜里起了三次,胃里直冒酸水儿,从鄢郢的南郊到城中,也不过百丈之距,但其间阻隔的人情之别、物力之差,却远不是百丈足以衡量的。她水土不服了。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也没有起来。孟宓软软地倒在牙床上,绯红的帘影影绰绰地跃入瞳孔,莫名地,楚侯胸口一紧,“怎么还不醒?”指使了一名侍女过去查探,未过太久,她折返回来,惊惧于楚侯可能会动怒,屏息曼声道:“她……染疾了。”桓夙一怔,皱眉道:“找个人来替她诊治。”“诺。”楚宫里的御医在杏林一道上不算资格老道,但绝对是个顶个的出类拔萃者,譬如专替太后针灸的卫夷,不但艺术超凡,还是个年轻俊美的美男子。孟宓疲惫地支开双眸,软软地靠着身后的床褥,感觉背心一片濡湿和汗意,忍不住轻轻蹙眉。冥迷的室内,幽微闪烁的烛火,初曦澹然的光被无息地忘却在后,一只手轻轻扣着她的脉搏,那三根手指的指腹微凉,隔着红帐,有一缕所有若无的淡淡药香。她以为还在梦中。桓夙面色冷冽地砸了笼屉,“不就是个看诊的医师么,敢搭她的手腕,竟然敢——”“大王,”小包子心惊rou跳地不敢看他,“您怎么亲自蒸包子?这这这——”不说他觉得诡异,桓夙自己也想不透他来蒸什么包子,忙活了两个时辰,一事无成。桓夙冷着脸,胸臆之中有股怂恿他踹翻灶台的怒火。小包子知晓楚侯有踹人或物的癖好,这等时候,能不近身便不近身,以免楚侯发怒时殃及池鱼。桓夙的手试探着掀开了笼屉,灶里的火已熄,笼屉的边缘只剩下几缕余温,桓夙抽出一层,稀烂得宛如一锅粥的乳白粘稠物,紧紧地黏在竹枝精编的笼屉上,软软糯糯的几大坨……桓夙五官纠结地背过身,表情微微不自然,“赏你了。”直到楚侯飘然出了庖厨,小包子震惊地想,他何德何能啊,能吃到楚侯亲手烹饪的佳肴……走到走近一看……就说怎么好端端给孟宓的要不幸进入他的肚子了。孟宓被人摁在床上由人号脉,委屈极了,从锦被下探出五根手指欲拨开红绡纱帐,看清楚外边是谁,手指才碰到红帘,不曾想被沉声喝断:“不想要爪子的便给孤放下!”原来是不知什么时候,桓夙进来了。吓得孟宓手抖地蜷了回来,香汗淋漓,酥软的奶香蔓延开来,她委屈地放低声:“你是、是谁?”楚侯的脸色微冷。孟宓看不见,也没听到他的声音,自然便不惧了,帘外传来一个微润如琥珀般的声音:“在下卫夷。”“卫、卫兄。”孟宓支吾道,“我是不是要死了?”卫夷愉悦地勾唇,对她给自己的称呼觉得有趣,嗓音更润,“不至于,在下不过是在想,如何抓方开药,能对孟姑娘的体质不至有损。”孟宓摇头,虚弱的声音脆生生的,“我只是想问,我是不是,不能进食了?”不能吃东西,等于去死。孟小妞的世界观就是这样的。卫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