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瓒侯,清水旧文) (第2/3页)
好玩的都带着这没有童年的倒霉鬼小吏体验了一遍。 偏偏两人在太守大人面前装得正经得很,两人独处的时候方才变回了十来岁的公孙伯圭和侯坚瓒。 “我说,阿瓒,不要每次都让我主动啊,你总得主动一回吧。”她半是调笑半是害羞地说着,语气听起来像是开玩笑,但发亮的眼神和红透了的耳尖是骗不了人的。 于是公孙瓒求婚了。 而侯姿慧答应了。 一切都美好得像在梦里一样,仿佛上天看到了他受的苦难,从天上放下了一根绳,来拯救他似的。 婚礼在幽州礼堂,称得上相当盛大,毕竟几乎都是丈人出的钱。老人家乐乐呵呵的,也没指望这后生仔有什么积蓄,只觉得唯一的女儿的婚礼一定要气派才行。公孙瓒咬了咬嘴唇,觉得臊得慌,攒了许久钱买的那个钻戒也没能拿得出手,婚礼上交换戒指还是用了丈人准备的气派钻戒。 璀璨的硕大宝石发出的宝光让他觉得有些扎眼,只咬咬牙,想着总不能让侯小姐跟着他受委屈,幽州多的是想看她笑话的家伙。 但婚礼结束之后,侯坚瓒反而勾着他的手跟他说:“伯圭,你之前不是准备了一对戒指吗?我想要你那个,咱们别跟爸爸说就好,这个太大了,重得慌。” 公孙瓒又不是傻子,哪里会不知道她纯粹是在照顾自己的自尊心,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在婚房单膝下跪,郑重其事地把那个小钻戒给她戴上了。 去卢植学院学习之前,这大小姐已然学会了许多她本不应该在乎的家长里短,公孙瓒看着只觉得心疼。看她一本正经地照着小册子上的笔记给他清点行李,心里反而觉得有点暖融融的。 “这种事让下人们来不就好了,夫人何必亲自动手?”他嘴上虽是这么说着,眼里的笑意倒是藏不住。 侯姿慧也没戳穿他,只絮絮叨叨地给他讲各种出门在外的注意事项,天冷添衣,想吃什么家里的东西给她打电话,她会安排。 “你这样倒有点像我第一次去赴任时我母亲的样子了。” 侯姿慧也懒得搭理他这话,只问他,“等你回来,咱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我爸最近老在那问。” 公孙瓒原打算说等他官职定下来再提,最后也还是妥协了,“都听你的。” 送刘太守去日南这事,倒确实是件冒险的,他甚至做好了把命搭在路上的准备。家乡的母亲、夫人和阿续,他都一个没通知,想也知道她们大概不会同意。但刘太守对他恩重如山,老人家的身子骨根本撑不了那么长一段贬谪的路。 朝廷不许部下接近,他就干脆辞了官,乔装打扮成侍卫去护送刘太守去日南。老头子哭得涕泗横流,公孙瓒也没嫌恩人吵,只是规划着路线,护送着他一路前往遥远的日南。这事一做出来他倒彻底是个不尊官法,不孝父母的可耻之人了。 路上倒真是什么危险都有,今日刚刚击退一波盗贼,仍是错过了宿头。他只守着前任上司,把唯一的毛毯给老头子掖好,坐在外头守着夜,防止那群臭虫再来偷袭。 今夜的月圆满得很,不知道幽州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圆月。他看着手机发呆,犹豫再三,还是拨了夫人的电话。现在已然是深夜了,附近都只有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