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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0 (第1/2页)
,最后就在庭中小花园前止住了脚步,愣愣怔怔地看着庭中景致。自打三月下旬她将罗家的事忙过了,便着手开始陆续规整昭王府的里里外外,如今这中殿庭院,与年前她初次登门时所见已全然不同。简直可以说是焕然一新。就连细部到庭中的碎石小径,她都找工匠来重新铺过,在原先的朴拙舒朗中又多了几许匠心巧思。径旁的花木也在四月里被她添了两排西府海棠,树态峭立,笔直亭亭;后头栽了浓绿针叶树做衬景,花开时尤觉夺目。寻常品种的海棠花无香味,唯有这西府海棠不单花姿明媚,还既香且艳,是海棠中的上品。其花未开时,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开后则渐变粉红,有如晓天明霞。四月里这些西府海棠被移栽到昭王府时,正当其花期最盛,繁茂似锦,足可以朝日争辉。那时她还暗笑,待她心爱的儿郎归来时,也不知能不能看懂这其中雅趣。可惜此刻已是盛夏,枝头的繁花早已渐歇了声势。而她心爱的儿郎,还不知是否平安踏上了归途。罗翠微伫立在庭院中,眼底有潋滟水光渐起。盛夏日头长,戌时还未尽黑,天幕呈现出一种清贵持敛的沉灰之色。从前,她那醉心于绘制雕版画的小姑姑罗碧波曾告诉她,这样的颜色,该叫做“相思灰”。那时她还笑言,“得是多矫情的眼睛,才能从这灰色里看出相思来”。可此时她立在落花与日影之下,于睡意渐浓的昏昏然中,竟就突然懂得了那份柔软的矫情。苍茫黄昏时,孑然孤影处,极目所见,便就是一寸相思,一寸灰。****亥时人定,十六之夜的月色皎皎如水。想是那药膳中宁神药材的功劳,罗翠微自正戌时躺下后,竟香甜无梦地睡了足有一个半时辰。这已是近半月来睡得最好的一回了。她无声地打了个呵欠,慵慵懒懒翻身朝外侧卧。无意地纤臂一展,竟像是打到了什么,接着便是一声困倦中带着吃痛的闷哼。吓得她周身一僵,寒毛倒竖。寝殿内灯火尽灭,一室昏暗,她全然瞧不清身旁的人是谁。在她弹身跳起之前,身旁那人便将她紧紧揽在怀中,“是我。”带着疲惫倦怠的哑声低沉缠绵,近在耳畔。这嗓音既熟悉又陌生,莫名地就烫热了她的眼眶。“你……”“嗯,我回来了。”静默片刻后,罗翠微捋好满脑子纷乱,轻轻吸了吸鼻子,凶巴巴地伸手推他。“回来了不起啊?也不说点个灯烛,乌漆嘛黑里悄磨叽儿的想吓唬谁?手松开……”话尾却有颤颤余音,似是强压着哭腔。云烈并未如她所愿地松开怀抱,只告饶似地闷哼连连,片刻后才忍痛苦笑:“还请夫人手下留情……有伤。”罗翠微被惊到,立刻僵在他的怀中,半点不敢动弹。察觉到她突然小心翼翼的惊惧与僵硬,云烈略有些笨拙地拍拍她的后背,哄小娃儿似的,“没事了,真没事了,睡一觉就好的。”并非什么缱绻动人的情话,却偏就是能使人心魂安定一般。。“那你快睡,别说话。”罗翠微的嗓音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