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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我心血,阴阳自此由你定 (第3/3页)
br> “你……”文俶的声音在水汽中微颤,“你是南海之外,夜叉国人?” “夜叉不假,”侯羡指尖抚过她湿透的发梢,“但非南海,而是吐蕃以西,天竺之北,高岭之上。” “为何来大明?” “觉得长生无趣,便四处走走。”他唇角微扬,“恰好遇见你朝圣上,便随他来这红尘里……看一眼。” 文俶忽然攥紧他衣襟:“古书有载,夜叉属半神之躯,男女莫辨,可化形,食人精血……你当真是——” “古书未载的是,”侯羡打断她,前所未见的认真。 “夜叉依欲而变。” “在未寻得命定之前……” “便是世人眼中的‘天阉’。” “你此刻所见,是我的本相。亦是因你我之欲,而造就的今日之我。” 文俶愣了一瞬,忽然小嘴一撅: “所以,你又骗了我。” “骗你什么?”他抬起她下颌。 “骗我你是天阉。”她眼圈泛红。 “让我卸下防备,一步步走入你早就布好的笼子……” “我还傻乎乎地往里跳。” 水面忽然漾开一圈涟漪。侯羡的大掌贴上她后心,掌心guntang: “你明知我是‘天阉’,却仍愿靠近——” “这份心意,才是达成血契的钥匙。” “否则……”他轻哼一声,带着鄙夷,“我便是世人眼中的残缺之物。” 文俶别开脸:“谁管你残缺不残缺。” “真的不管?”他忽然将她抵在池边,黑玉衬得她肌肤胜雪。 “那为何每次我靠近,你都脸红?” “那是热气熏的!” “那现在呢?”他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为何你的脸……比方才,更烫了。” 文俶想推开他,手腕却被轻轻扣住。侯羡凝着她眼中晃动的波光,忽然很轻地问: “阿俶,你真不愿么?” “与我一道,体会这人间所谓的……欢爱。” “不愿!”她答得又快又急。 “好。”他松开手,退后半步,水波轻荡,“都依你。” 侯羡唇角微扬,一边搂着文俶,一边伸手从池边小几上捻起一颗葡萄,轻轻送入她嘴里。 “我今日尚有公务未了,”他嗓音醇得惑人。 “阿俶可愿……陪着?” 文俶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嘴里嚼着葡萄,含糊问道:“怎么陪?” “一边沐着这汤池水,”他倾身靠近,眸中绿光微漾,“一边……陪我看场戏。” “只看戏?”她歪了歪头,眼底映着池底碎金,“那自然愿意。” 侯羡低笑,玄色衣袖掠过水面,手指在池缘某处浮雕上轻轻一旋。 “咔嗒。” 环壁垂落的厚重帘幔向两侧滑开,帘后竟是一整面墨黑琉璃墙。光洁如镜,倒映着满池波光与朦胧交叠的身影。 文俶尚未来得及细看,只听“嗡——”的一声。 墙面倏然亮起,白光一闪,一间陌生闺阁清晰浮现——茜素纱帐,鸳鸯锦衾,香几上青烟袅袅,分明是勾栏的陈设。 红绡帐中,一对男女相拥而卧。 那男子侧脸刚毅,正是秋猎击鞠场上屡次纵马逼近、险些伤及文俶的汉王亲卫。 此刻他铠甲尽褪,只着里衣,正俯身与怀中女子耳鬓厮磨,姿态亲昵已极。 文俶心跳骤停了半拍,双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侯羡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