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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裊娜 (第4/4页)
說了這事,急急忙忙就從前殿跑到了這裏 ,滿頭大汗胡亂用袖口擦了擦,顧不上形象就要行禮下跪。沒等反應過來就又被架上了樹,那太監本就肥胖,這一舉動把他嚇得肌rou都松了松。 公主和貴女們見他一臉壯相都退到了一旁,目不轉睛盯著。離那個壯太監就近的也就是素日裏和他交情還算過得去的小太監,小小太監,偏僻宮裏面的侍女,都替他這行為捏了把汗。 已經爬了一大半,樹下的聲音傳來:「丁海,別往下看啊!千萬別往下看啊!」 一個年級大點的侍女啐了一口:「你不說還好,一說丁海往下看,嘖…」 貴女們不急不躁,反而拿起了腰間小鼓奏樂,鼓聲開始有些沈悶,起先只是有人擊了一個音,後來續上的頗有擊鼓傳花滋味,為整場爬樹都添了急促的氛圍,丁海也是愈來愈勇,如同受到鼓勵一般。周圍的閨秀們都被他憨態可掬的動作逗笑了,轉著眼珠示意道:「你瞧這鼓多有用!」 芙媯聽著鼓聲,心中有了別一般的感覺,鼓點急促,每一步都叫人踩著節奏悅動。生機勃勃洋溢在園內,小鼓撓心,千絲萬縷扯不斷,打鼓顫心,百般回旋在心間。 終於這紙鳶被取了下來,一出鬧劇總算落下帷幕。 天色已經接近暗幕,天邊像燃起了熊熊烈火,吞噬整片雲霄。 清思殿 一場宴會終究要散,停留不走的賓客酒意未散,癱坐在幾個蒲團上,口中不知囈語些什麽夢話。 沈煉景下了樓,緩步坐到他心心念念已久主位之上。他摩挲著椅子的手感,體會到了郡主君臨天下的暢意,俯視著醉酒躺到歪七扭八的賓客。身後的慕恒看到他這般舉動有些吃驚,卻平靜地接受了。 從他的角度來看,天與地頃刻相交相連,不分彼此。 天色已經接近暗幕,天邊像燃起了熊熊烈火,吞噬整片雲霄。侍女們手持物品各異,整齊排成幾列前行,場景莊嚴肅穆,整齊有序。 大雁的剪影一閃而過,翅膀舒展,排成「人」字飛向遠處。樓閣亭臺上的旗幟踏風浪不停歇。 一切都靜謐下來,殿中只能聽到他的心跳聲音,猛然間其他宮殿又奏響了柔靡的絲竹管弦,像是輕撫他焦慮的眉間。揉著太陽xue間,她小巧的身影又映入他的眼簾。 芙媯支開了半夏一行人,想再回去看看那個紙鳶還在不在,哪成想回去一趟竟空空不見蹤跡。 她把披帛摘了下去遮蓋住半個腦袋,想讓風兒別去摧殘她的發髻,可終究事與願違,月白色的披帛毫不留情掙脫了她的桎梏,向後飄蕩離去。 「誒——」她輕呼出聲,想要伸手捉住它。 流光溢彩的綢緞是神仙的彩衣,如今直上銀河去。那披帛真是不懂主人意,似是捉弄她一般將她繞來繞去。最後她以狼狽的姿態撲棱住了它,小心收好疊放在腰包之內。 再看四周皆是氣宇軒昂的建築,與後宮玲瓏精致不同,這裏更多的是非凡與威嚴。 她不但沒有因為迷路而著急,方才熟悉的樂曲聲此刻與她近在咫尺。她瞧著殿內舞姬姿態曼妙的樣子,聽著熟悉的《月深》,心中乎地有了想法。 見她腰間還挎著方才的腰鼓,每一次點踏與每一次擊鼓都能相得益彰。 「蝴蝶初翻簾繡。萬玉女、齊回舞袖。落花飛絮蒙蒙,長憶著、灞橋別後。 濃香鬥帳自永漏。任滿地、月深雲厚。夜寒不近流蘇,只憐他、後庭梅瘦。」 叫人可憐,值得憐愛。他想。僅從剪影風姿綽約已不似凡間姿態,更別提那晚之銷魂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