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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小屋 (第1/7页)
山中小屋
你也不知是怎樣發展到這一步的。外面是風雨交加,小屋裡燈光昏黃,那吊燈隨著你動作一晃一晃,晃得人心神蕩漾。折疊床吱嘎作響,發出規律的節奏。 收音機時斷時續,你的喘息也是時斷時續。空氣涼冷,但你身上有汗,口裡吐出薄薄一層白霧。 你什麼也沒脫。外套是敞開的,領口滑到肩頭,長長的袖子蓋過手指。黑色蕾絲內衣兜著軟乳,同花色的褲底被人撥到一側,雙腿岔開,就著麼將就著吃了。 然而你的吸吮是嘖嘖有聲,兩小瓣陰唇含著那青筋怒張的東西,貪得無厭的樣子。滿脹是推脫,痠軟是藉口。你腳趾繃緊了彎著腿騎著,皮膚是雪白泛紅的顏色。 你分明不是自娛自樂,但那人閒適得可惡。「動一動。」他在你腿上拍了一下。他似笑非笑,他什麼也不碰。 他讓你自己把內衣拉開,露出渾圓嫩白的rufang。你的奶尖是極淡的粉色,隨著動作一顫一顫。他也說騷話,稱讚你乖、濕軟、緊又漂亮。哭的時候漂亮,失神的時候尤其漂亮。 他讓你去摸自己小腹。你的形狀他的形狀,他在你裡面的形狀。你沉沉坐下的時候不免發抖,像什麼東西抵著咽喉。 氣溫寒涼如刀,他是鈍刀將你寸寸劈裂。你頭皮發麻,顫慄沿著尾椎上竄。你長髮在胸前披散開來,卻並不能遮住什麼。快感是潮汐一波波漫開,逼你撬開硬殼,露出柔軟的貝rou。海藻黑的長髮,脂膏白的肌膚,好一具填裝慾望的秀麗皮囊。髮尾晃蕩,你思緒也晃蕩。 山雨滴答擊打屋瓦,無線電嘶啞的報著哪裡鐵路又有傷亡。傷亡傷亡,總是死亡的成份大過單純受傷。你心想為何總用輕的遮掩重的,用小災粉飾悲劇。好像不拉抬牽扯就不能成事,好像不含混遮掩就不能敘說真相。 就好像恩怨,總是怨的成份大過小恩小惠。求而不得有怨,無法相守有怨。也怨造化弄人,也怨人心易變。 總歸是一晌貪歡,總歸是世事無常。你不說你們,只說你,和他。像兩個星球互相靠近,然後終究錯過。你也不說愛,只說喜歡。世上真有刻骨銘心的愛戀?還是只要夠自私,就能不受傷? 風雨越大,收音機只餘一片單調的白噪。連喜歡也別說了吧,神說凡有血rou的活物,每樣兩個,一公一母,要帶進方舟,好在那裡保全生命。小屋在松濤裡漂浮,十里內別無人煙,而大雨就要下成汪洋。你們在方舟裡交媾。你和他是有血rou的活物,一公並一母。 他碰也不碰,任你在浪頭顛簸。你也不知何時洪水會退去,露出嶙峋的礁石。你會擱淺或者上岸?或者任大水漂泊,永無寧日? 你脫力倒伏,憂傷在你臉上糊成一團,變成一個難看的表情。他滑出來,一時之間相對無言。他可能未想你聽雨也能聽出這許多愁思,盯著你的臉,不由一聲嗤笑:「哭什麼。」 你當然知道自己莽撞上山給他帶來許多麻煩,夜雨滂沱,你無處可去,只能和他窩踞這小小一間山屋。你也死鴨子嘴硬,只說:「哪有哭?」 「哪裡沒有?」他說:「上面也哭下面也哭。你哪來的這麼多水?」他掰開你的腿,豎起兩指在你屄裡抽插兩下。那小嘴吐涎,牽起一串銀絲。他把那東西盡數擦在你衣上,推了你一下:「起來,我要換衣服了。」 他有衣服可換,你卻沒有。你身上那些,還真不如不穿。小行軍床其實容不下兩個人,他原要合衣而睡,看你瑟瑟發抖,終不免嘆了口氣,挪了個位置:「過來。」 一夜暴雨。 你醒的時候嗅覺先醒。男人拿蜘蛛爐熱了罐頭燒了水,兌著泡開的飯,也算豐盛的一餐。「吃飽了飯,該幹活了。」「什麼活?」「男人的活我都幹了,你說女人該幹什麼活?」 女人的活。還在下雨,你們哪都不能去,只好做愛。你覺得這個詞畢竟是不精確的,說得好像原本無愛,竟能從肌膚相親裡生出愛來。他搗你是種發洩,發洩這種圍困的心情與諸多不得志。不去想存糧,不去想斷掉的路。你們是汪洋裡的孤島。 既然是孤島,那麼禮義廉恥大概盡皆可拋。你昨日上山找他的時候全憑一股意氣,其用意近似於千里送頭顱。他見到你的時候果真一愣,嗤笑道:「你父親恨不得我死,你不知道?」 「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