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能给我吗? (第1/2页)
可她能给我吗?
临出门前手机开始震动,耿侜扫了眼,接起电话,“伯伯。” 男人粗犷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你爸留的房子,怎么卖了的啊?” 还不等耿侜说话,对方又喋喋不休地指责她不孝,先是父亲头七没过就把房子挂上了中介,再是办完葬礼就立马离家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耿侜站在客厅中央盯着窗外的雨珠,等他骂完后才说:“卖房的事是我跟成阳商量的,从血缘关系来讲他还算我哥,只分房子很麻烦,所以干脆卖了分钱,你不满意可以找他,别给我打电话。” 挂掉电话后太阳xue便隐隐传来刺痛,出门的心情完全消失,耿侜索性坐在窗前发呆。 天很阴沉,她的心情也是,在某些时候她总是不受控制地想如果一年前带走她mama的癌症能遗传给她是不是会好一点。 不用面对醉酒后就再没醒来的亲爹,不用面对同父异母的亲哥,不用面对家里各种乌烟瘴气的关系和麻烦。 不用逃到异国他乡来转头发现自己连家都没有,即便回去也不知道该去哪。 离别总是轻飘飘的,如同深冬哈出的一口气。 但正是这样轻飘飘的东西,却成了耿侜内心不可弥合的伤痛,一种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无法让她真正平静下来的伤痛。 雨势渐大,远处的天氤氲在朦胧中,耿侜突然觉得没意思。 卖房之后拿分到的钱在外租房龟缩起来没意思,压力太大所以写文释放没意思,来吉隆坡没意思,找易眠咨询又跟她见面没意思,跟易眠zuoai没意思,接了刚刚那通电话没意思,很多事都没意思。 她现在还活着,也很没意思。 她以前觉得有爱真好,爱让人坦然地面对痛苦,爱让一切令人退缩的东西都不再面目狰狞。 但她得到的爱好少,仅剩的那一丝也随母亲的去世完全消散。 她突然有点想逃离,像当初从国内逃到吉隆坡一样的心情。 她担心自己因为太渴望一份爱从而将错误的情感寄托在易眠身上。 过度亲密会让她不由自主地向对方索求更多,索求温暖,索求陪伴,索求爱。 可易眠显然不是能给她这些东西的人。 耿侜垂眸,点开手机查看日历,距离返程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她静静思索要不要将时间提前。 但还有一些事没做完,她不想给自己留遗憾,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大门响动,易眠下班回家了。 见她整装待发坐在客厅,易眠边换鞋边问:“要出门?雨下得很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