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说话的人,要进地狱。 (第2/3页)
天,对她和盘托出也不无可能,这会儿应该在琢磨该怎么对付他... 无论如何,他已经做好被审判的准备...... 两个人,两把伞,他就像她的影子,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了很久,很久。 成祖看着她漠然的侧脸,心里是有几分落寞的。 过来一个rou横断眉的工头,往男人那儿瞟了眼,对白亦行恭敬地说:“大小姐。” 白亦行这才开口:“他是自己人。” 工头才敢说话:“我都按您的吩咐,把货压下来了,其他地区的港口我也打了招呼,至少一周才允许出港。” 工头犹豫:“马来那边十五万吨,八个港口加起来总计五十五万吨。货物庞大,光滞港费三万每吨,其他港口都好说,但咱们这边是董事长叫武哥亲自签的装货单...我们恐怕不好交代。” 白亦行侧身斜他一眼:“尧叔,你跟着白家多久了?” 尧叔不明所以,老实地笑着回答:“是托了故去太太的福,我全家上下吃饱穿暖,学习工作,已在白家五年。” 白亦行:“那武叔跟着白家多久?” 尧叔见着话锋不对,以为是敲山震虎,恨不得谢罪,了然于胸道:“大小姐只管放心,剩下的都交给我们,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们心里有数。” 白亦行不看他,自顾自说起:“我爹哋以前在时,曾跟我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码头港口这些需要时常查检,又不能过分盯梢,那样下面办事的人容易束手束脚,我一直谨记在心。” 尧叔躬身听着。 她接着说:“尧叔,你是白家老人,也是我的长辈,我心里一直都是很敬重的。我年轻,要学的东西的确很多,所以未来的日子,希望我们能携手共进,不要辜负白家,辜负我爹哋和妈咪才好。” 尧叔眼珠子一转,声音都坚定了些:“大小姐,我明白了。” 待人走后,白亦行重新归于平静,与一潭死水无异。 等她想清楚,等她愿意开口跟他说话了,等她高兴了,哪怕是海枯石烂,天崩地裂。 他愿意,他能等。 他想一直守护在她身边。 这一刻,他想做神明,想看她笑,想听她闹,想她张牙舞爪,想她飞扬跋扈,免去她所有烦恼忧愁,病痛困顿,只想见她做回白纪坤口中那个没心没肺,快快乐乐的小丫头。 求神保佑。 只可怜,他一无所有,不是完人。 剩一具残破身躯,甘愿献祭我自己。 白亦行,不要...不要我。 我爱你。 雨下得轻了些,白亦行侧头看他,轻声问:“有烟吗?” 成祖右手摸向口袋,她注意到他衣服的颜色变得更深了,冷光一样白的手背,细腻的青筋脉络,骨节分明。 那柄伞——蓝白格子纹理,有一棱已经松松垮垮,跟他本人的气质完全不搭调。 他的头发也仿佛海水打过,一缕一缕跟研磨抛光的墨汁,又亮又黑,还有几缕肆意洒脱地垂在额前,承载着雨水的重量,搭配上那张白如棱镜的脸,冷硬不羁。 白亦行收了伞,径直钻到他伞底,踮起脚尖,探出手碰到他温热的额头,发尖一滴水珠刚好落在她手掌心。 她拿给他看:“有伞怎么还淋雨了?” 成祖手里捏着烟包,略微木楞地瞅她:“出来的急,忘带了,去南郊蜂堡大厦,安保塞给我的。” 白亦行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成祖说:“白妮告诉我的。” 白亦行握紧手,一语不发。 成祖问:“你觉得她知道账务的问题,跟你妈联合起来...你不知道该不该信她?” 白亦行抿唇,仍旧看着他不做声。 成祖笑:“除了她,最了解你的人也只有你爷爷了。” 白亦行默不作声,垂下眼,去寻他手里的烟,抽出两根,送他嘴边,自己含一根。 成祖叼着烟,一眨不眨瞧她拨弄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