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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下) (第3/7页)
恩斯特的眼睛慢慢往上翻,露出眼白,浑身都如得了疟疾一样不住的颤抖,连脚尖都蜷成一团。卡季卡松开手,他变成了取代以撒的羔羊,阿伽门农的女儿,可怜巴巴,在桌上不住翻滚成扭曲的模样,像条脱水的鳗鱼,苦不堪言。 谢瓦尔德架起录像机,对准恩斯特,笑眯眯地帮睁大眼睛的阿克西尼亚整理衣领和碎发,“紧张吗?” 始终积极的帕罗亚小姑娘点点了头,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别害怕,小阿克秀莎,你要当大明星啦!”谢瓦尔德难得展现出柔情耐心的一面,宽慰道,“他每次都记不住发生了什么,那药能搞坏他的脑子。这次莫利波佳特意叮嘱咱们录下来,找时间组织战俘们一起观看,给他们增加点娱乐活动。” 阿克秀莎吞了口唾沫,“我让你骄傲么,长官?” “当然,我的孩子,你是我的骄傲么。”谢瓦尔德捏着少女柔软的后颈,“现在,去复仇吧,让我知道你已经准备好战斗。” --------------------- 如果说那天恩斯特有任何一个瞬间,让我觉得他既可悲又可怜的话,大约是在药效完全发作的前一秒--那是他最后一个清醒的瞬间。当阿克秀莎紧张而粗暴的分开他的双腿时,已经基本失去反抗能力的恩斯特忽然发出咯咯的喉音,扭头用一双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坐在我身边的埃里希。 “救救我,克莱茨,”他抻着脖子哀求道,眼睛里泛起泪光。不断地重复着埃里希的姓氏,似乎这个卡扎罗斯音节能带给他些许安慰似的。“她们在杀死我,克莱茨,你不能允许......” 话音未落,阿克秀莎的手抚上了他的小腹,哀嚎瞬间化作尖细的呻吟,吓得女孩赶快缩回手。 我对恩斯特的惨叫并不陌生,因此很清楚这并非源自疼痛。我还记得第一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约阿希姆·恩斯特,”沙哑低沉,不算太忧郁绝望,只是有点缓慢,好像在静静悼念死去的祖国。 他刚进瓦耳塔的两周里,从早上六点四十五分到晚上十点,E107号监牢的惨叫声就没停过。金发上校的身上挂满电线,一头夹在rutou,yinjing,耳垂,甚至插进了前列腺,另一头则和瓦耳塔的通讯系统相连。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恩斯特也被电的浑身抽搐,撕心裂肺的惨叫哀嚎,手指都蜷缩成了一团。粉色的尿液顺凳子流下,在脚边形成一摊汪洋。他低着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耷拉在额前,看不出生死,体温在冰冷的囚室内蒸腾出苦痛的烟雾。恩斯特被冲洗干净,像装满砂石的麻布袋一样赤身丢回监牢,发起高烧,得了不知什么痨病,咳得脸颊发红,太阳xue和胸前的灼烧痕迹也亮晶晶的渗出血来。他不怎么喊疼或是尖叫,大约终于没了力气,恹恹的蜷缩在角落里等死。 士兵们对敌人裸体的喜爱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这段甚至不分性别(否则为什么戈博夫会看着恩斯特赤身在cao场罚跪示众时咯咯发笑?)这无关性欲,在我看来,更多是对权力的赏玩儿,欣喜发现军装下不过是有一具并不完美,切割便会流血的rou体凡躯。又或许是一种窥私欲。恩斯特是如此名声在外,哪怕是曾经的敌人也不免内化了一些”崇拜“。他是高级军官里在最年轻,最英俊的,当手无寸铁被送进瓦耳塔狱卒们几乎迫不及待要来看看”这婊子被cao是个什么模样“。在这个一切颠倒,卡扎罗斯人给米嘉斯人当狗,男人被女人cao的世界,他被折磨的越厉害我们就越兴奋,好像在来来回回的品味胜利的甜美。然而他从不屈服,用满怀仇恨的眼睛和沾满鲜血的讥笑刺痛我们敏感的战后神经。我们害怕他和他所代表的一切会卷土重来,于是变本加厉,绞尽脑汁用尽花样百出的凌虐手段叫他暂时无法坚强,踩过那头被鲜血和汗水沾湿的金发长舒一口气。柳德米拉甚至提出将他彻底“无害化“,表示一个失去行动能力或是思考能力的“帝国之剑”要更安全放心。贝卡很赞同,谢瓦尔德却投了反对票。 “太便宜他了!”把脚搭在桌上的谢瓦尔德愤愤不平地说“他必须永远清醒,否则惩罚还有什么意义?” 柳鲍芙也投了反对票,不过是处于官僚主义角度的考量。“至少得等政治宣传部和情报局的人玩儿完。” 最后的决策者当然还是卡季卡。她在听完双方陈词后做出了自己深思熟虑地决定。她想要无害化,但也想要忏悔,因此需要恩斯特拥有心智,心甘情愿地为过去所犯下地罪行愧疚流泪。我们始终无法理解卡季卡无来由地乐观,竟如此相信人性本善。更何况恩斯特是出了名的偏执,在模拟死刑被套上绳索的瞬间留下的遗言还是”你们都将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我负责监管七区,和恩斯特交集很少。更何况埃里希对恩斯特评价不高,我也潜移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