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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镜,饼干,小提琴和被祭祀的生命 (第3/10页)
他的额头。 于是他来了,满脸不情愿,拒绝和任何一个米嘉斯人打招呼。施密特已经见过他一次了,因此得到了一个轻微的点头致意,舒勒则完全忽视他的存在,像幽灵一样跟随着贝卡,抱着琴盒蜷缩在沙发边发呆。埃里希显然有点不满他的礼节,时不时皱起眉头,满腹狐疑。埃里希的极度不合作叫我十分头疼,好在柳鲍芙和贝卡都只是暗地里调侃了几句,没有过分为难,不知是因为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被穆勒和美食吸引了注意。 “我可以看看么?”一直沉默的埃里希忽然开口了。几个小时来他第一次说话。 他接过瞄准器,掂了掂,又拿到眼前认真看了一会儿:“这是我们陆军的格维尔准门狙击镜配件,我已经几年没看到过了。”他用米嘉斯语说。 “没错,”贝卡点点头,对我道,“我见过最精准的瞄准器,你用过就知道。要我说,把这个换成望远镜式瞄准,在卡扎罗斯军队里也算得上头三的蠢事儿。你知道他们甚至给缴获的米嘉斯狙击枪上按瞄准镜么?” “暴殄天物。”我想到我的步枪,谁要是敢在上面加个望远镜,我非揍死他不可。贝卡说的不错,虽然望远镜式瞄准能提供更清晰的视野,但论射击精准度远比不上开放式瞄准。前者会导致使用时过分依赖视线,影响稳定性和一致性,而后者才是真正考验狙击手技巧的武器。 她讲起这些滔滔不绝,浓密的睫毛上下扑扇:“理论上来说泽斯狙击镜应该是可以在不影响精准度的情况下随时拆卸的。但它从制作角度来讲完全是个灾难。首先放大倍数低的完全不能真正派上用场,其次,枪体照门带左后方有一个凹槽,容纳两件式支架的鸽尾槽底座,这导致实战眼距过长,需要特殊工具调零,战场上哪里来的特殊工具?最后,设计师显然没考虑到米嘉斯该死的气候,聚光性太,真正可见视野范围只有三度,在拉瑙卡这种常年没什么阳光的地方根本排不上用场,若是沙漠地区倒还有点可能。” “我弄坏过一个望远镜瞄准,记得么?”我问,“那时候咱们还没正式编队,抱着枪在泥巴地里打滚,太冷了,把金属都冻脆了。” 柳鲍芙点点头:“对,没错儿。你还记得勒诺洛夫上校怎么说的么?” 她和贝卡异口同声道:“恰尔洛夫,这是蓄意破坏政府财产,准镜可比你还贵!” 我们笑作一团。 “什么卡扎罗斯工艺。”贝卡粗暴的摘下的耳环,揣进兜里。“他们根本做不出真正的好东西。” “与其说是工艺水平,不如说是武器设计哲学。”埃里希慢慢地说。 贝卡有点诧异,好像看到了一个想弹钢琴的猴子,毫不掩饰鄙夷的笑容:“哦,我洗耳恭听。” “对于训练有素的狙击手来说金属准星也许确实不错,但狙击手是稀缺资源,训练成本高,瞄准镜能让普通士兵瞬间成为一个还算能用的狙击手,及时接过同伴的枪为他复仇。更何况在寒冷的野外,你有多少时间慢慢瞄准一个三,五百码外的目标?清晰的视野可以省去观察手的工作。长期来看提高军队效率。”他用米嘉斯语,吐词清晰,语速平缓,起初只是坦然,慢慢多多少少带了点傲气的调子,“战争是数学问题,是几千万人的共同合作,孤胆英雄只会成为军团的拖累,少数人的偏好必须做出让步。在这种情况下,适配度大于精准。” 贝卡冲我扬了扬眉毛,带着不屑打量着埃里希:“恰尔洛夫,我怎么不知道这儿还有除了我以外的军械师?” “我不是,我是坦克部队的军士参谋长。”埃里希平静地说。 “军士参谋长?你们都很牙尖嘴利不是么?” “指出错误是我们职责的一部分,”埃里希说,“卡扎罗斯的军工制造水平没有任何问题。” 我爱人从容不迫,瘦削骄傲,灰绿色眼睛坚定而固执,我几乎能看到他在会议上不卑不亢侃侃而谈的模样。他又变成克莱茨少校了,但克莱茨少校在米嘉斯人的派对上是活不下去的。贝卡的嘴唇还保持着上扬的弧度,眼睛里的笑意却已经完全消失了--她大约从没见过这样胆大包天的囚徒,我确信下一秒埃里希就要被一拳打翻在地了。 就在我打算说点什么缓和气氛的时候时候贝卡忽然放松下来,往后一靠,笑道:“所以就是这股子卡扎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