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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爸爸叫我相親了 (第2/2页)
著他走,竟好像,一起散步的樣子。我恍恍惚惚的,又歡喜,又恐慌。 他駐了足。 我心往下沉,但至少不恐慌了。像一塊石頭終於落地。這是結局了。我們的故事在這裡完了。 他頓了頓,向旁邊對我示意。 我:……??? 他無奈又好笑的揚了揚唇角,再次向那邊指指,要我看。 是個美容美髪院。 我如在夢中,騰雲駕霧的順著他的意思走進去。他讓人替我將臉上的妝洗了,頭髪也洗凈髪膠、吹乾。 他道:“是不是過敏了?我看你很不自在的樣子。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我一定在做夢。沒有人能對我這樣好。特別是他。我一定在夢裡。 他忽然仔細看了看我的臉。我有點慌。我臉上長出糟糕的東西來了嗎? 他讓人拿潤膚膏給我,說:“臉還有點乾。” 我接在手裡,呆了片刻,害著臊,側轉一點身子,才往臉上涂。 他的手伸過來了,觸碰我的頭髪。他替我把頭髪攏在後面,又讓人幫我扎起來。他道:“編成辮子吧。她梳兩條麻花辮好看。” 我的手掌覆在我自己的臉上。 他說我好看。 那天我跟他一起步行回家。賀先生一直送我到家。我不覺得腿酸,只覺路短。 快到家門我恐慌起來。我怕爸媽說什麼不好的話,惹賀先生不高興。我催他回去吧! 但賀先生堅持要看我進家門。 這讓我感覺我自己好重要,在被一個人、特別是這樣優秀的一個人,好好的珍視著。 幸虧家裡是黑的。應該沒有人在家。沒有家人會在他面前出洋相,真是太好了。 我輕輕闔上門,聞見一股濃烈的酒氣。我打開燈。桌上是殘余的酒菜,爸爸鼾聲如雷。我把額頭貼在門板上一會兒。賀先生一定已經走了。我慢慢的收拾睡覺。慢慢的,就像怕驚醒一個殘夢。有時候會這樣的吧?其實明明已經醒了,但因為那個夢太美太好的關系,你舍不得醒,所以,就好像如果動作輕一點、慢一點,還可以哄過你自己的腦子,在那夢裡停留再久一點似的。 一個碗飛過來。 我本能的脖子一縮。碗貼著我頭皮飛過去,碎了。是爸爸。他什麼時候醒的?我竟沒有意識到。爸爸扯住我的頭髪,一個巴掌將我打在地上。我說過,爸爸很久沒有打過我了。即使他打我的時候,也少有打臉、而且打得這樣狠的。 我手壓在碎碗上,流了血。 爸爸罵我娼婦,說跟我相親的男方根本沒去赴約,問我這大半夜都是在跟誰鬼混。 我想:還好賀先生已經走了。 我鼻端滿滿的酒臭,與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