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卡勒 (第2/3页)

 “200。”卡勒说了个惊人的数字，浅棕色的眼睛望向她，“至于多久，你高兴为止。”

    丝玛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是和她一样是极稀有的极浅的棕色，仿佛琥珀般近乎透明。

    卡勒给她拿了抗荷服，令人讶异的是这件女士抗荷服和她尺寸差不多，卡勒对此解释是这件是M码，她是里序国女子最普遍的身材。

    最普遍？丝玛简直要炸了，她可自认性感尤物，即便乌德兰，在床上对她的身材也没挑剔什么吧。

    在她爆炸前，卡勒翻身上了驾驶舱，转移话题：“别生气小姐，飞行中心脏供血不宜太多。”

    他的声音在头盔耳机里落下。随着推进杆轻轻推前，引擎发出隆隆轰鸣，战机开始滑行。

    耳膜阵痛中，是卡勒介绍的声音，“小姐，你现在坐的位置是被称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死亡率最高的位置。”如愿听到丝玛的惊呼声后，他翘起唇角。又道：“不过在你身前的，是空战胜率最高的飞行员，卡勒，为您服务。”

    话音刚落，卡勒干脆拉升cao纵杆，座舱随即被巨大重力下压。

    “啊...！”一声尖叫从丝玛胸腔被硬生生挤压出来，她感觉到血液瞬间逆流，大脑血液几乎被掏空。战机上的载荷感应装置立刻开始警报，抗荷服自动充气，贴紧她的四肢，在她模糊不清的视线里，数据在HUD显示屏上开始疯狂滚动。

    50

    80km

    120km

    ...

    最终被卡勒稳定在200km/h，

    战机渐渐平缓，HUD显示屏上人工地平仪正稳稳地维持在水平线上，果真如卡勒所说他可以长时间保持低空平速飞行。

    丝玛能感觉到每当战机稍微变换角度，抗荷服就会瞬间贴合加压，将血液均匀分布到她全身。她渐渐恢复了一点视力和思考，不禁感叹不愧是最新技术，里序科技果真是发达。只是可惜父亲那时候没有享受得到。

    这样想着，丝玛唇角泛起苦涩，她侧首，隔着透明的机舱盖，看到万物开始渺小、远去，夕阳西下，城市灯光渐渐亮起，中心CBD璀璨，黄昏下高耸入云的商业大厦和古典大礼赞寺交错坐落。

    现代文明与古典宗教，形成一幕诡异交融赛博朋克画卷。

    她的父亲也曾这样一次次看着这幅画卷吧，如此惊人的美丽，美丽到让一个父亲能够抛下自己的妻子、女儿。

    往事走马灯般从她大脑掠过。霞光晚照，旁人眼中功勋卓越的飞行军官、严肃威严的工程部门领导，她的父亲，他却将小女儿架上他的脖子，说：“走咯，小公主要骑马了。”

    威武的男人做一只马架高他的女儿，任由小女孩将小短腿胡乱踢在他的胸膛。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拉长。

    她本以为，是一生一世。

    却只是所有的美好都为了那场最后一面也没见到的抛弃。

    战机降落，在跑道上滑行时，卡勒打开了机舱盖，丝玛摘下头盔，一头浅棕色长发在风中散落，她趴在机舱沿上，道：“你那根烟呢？”

    卡勒从兜里取出来雪茄，“这个劲太大，没抽惯会辣嗓子，我那里有海关扣的女士香烟。”

    丝玛却不管他后面的话，直接从他手里拿过，取了台上的火柴，点上。后视镜上可以看到粗大的雪茄在她纤细白皙的指间有一种违和的诱惑美。不知是刚飞行中的失重，还是夕阳，将她眼尾染上了绯红的靡丽，她那头浅棕色长发在风中更是美得惊人。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头发像沙漠？”卡勒缓缓开口，他的目光从后视镜看着她飞舞的长发。

    沙漠？

    丝玛立刻回神，声音大起来：“我发质有那么差？”

    知他的表达让人误会，卡勒笑起来，很淡而悠远的笑，说：“你见过黄昏的沙漠吗？”

    虽然充满苦难、贫穷，但光滑就像最上等的丝缎，温柔...像母亲的手。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丝玛摇头，她在首都附近长大，这里是海峡之滨，有宽阔的纳尔班海峡贯穿整个城市，白色海鸥会在她坐渡轮去城市另一边时偷吃她的薯片。这条黄金水道滋养的土地美丽、富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