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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在她唇角上落下一吻：“当然，你要登月我都带你去。”

安小意躲了一下，一把按住那张不安分的嘴：“第二，等我三十五岁的时候，我想歇几年，不再出来到处乱跑了。”

叶寻没有问她为什么，多半是为了安家的事，反正只要她想怎么样，都依她。

于是，叶寻便按住安小意的手掌，在她掌心轻轻啄了一下：“嗯。”

安小意又抽回手，接着说：“第三，我要回帐篷里。”

叶寻一怔，隔了两秒，立刻起身，将她拦腰抱起就往恭候多时的小帐篷里钻。

……

天上的星光洒落下来，照在沙子上，洒在帐篷顶上，透过防风布探了进去，仿佛点了一盏走马灯。

叶寻已经将安小意扯到自己身下，轻声说：“这里有点窄。”

安小意没说话。

半晌，她才在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中安静的抬起眼，亮晶晶的瞳仁里映着一个倒影，仿佛要把他吸进去。

安小意突然开口：“叶寻。”

叶寻倒吸了口气，自尾椎骨往上泛起一阵麻，两条大长腿动了动，立刻改了口：“没事，一点都不窄。”

但安小意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她缓缓探出一双手，勾住他的腰，在他后背合拢。

叶寻便被拽了下去，只听到她在耳边小声说：“我喜欢你。”

这话安小意小时候也曾说过，可是任何一次都远没有此时此刻来的震荡，叶寻那颗无坚不摧的心脏，就在这一瞬间有了地动山摇的效果。

他突然想起上次带安小意去珠穆朗玛峰，他们站在山腰上时，仰视远处峰顶的雪崩，仿佛只是无声无息的炸了一下，累计万年的积雪就轰然而下。

叶寻至今还记得当时安小意的形容，她说安静的不可思议，却又无比震撼。

就像现在叶寻的心境。

无声无息，悄然而至的掀起巨浪。

然后就在这时，安小意闭上眼，低低的声音仿佛贴着叶寻的耳廓，带着一丝温热，一丝颤抖。

“安小意，永远不会变。”

刹那间，叶寻的眼眶竟然有点酸。

他也缓缓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嗅着心上人身上的暖香，心里一角突然就踏实了。

仿佛值了，什么都值了，又好像不仅仅是值了这么简单。

四十几年前，他漫长的人生还是黏合的密不透风的黑暗，安小意突然出现，像是将黑暗撕开了一道裂缝，照进来的光又柔和又温暖。

而这一刻，他迎来的不仅是一丝亮光，那光还突然漾出绚烂的光灿。

他的春天终于来了。

叶寻抬起一手，去拉她，声音沙哑的贴着她耳边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无论如何，忐忑了四十几年的心，终于有了归属。

……

一转眼，就到了第六年。

安小意的日记本已经换了六个，这些年也几乎已经很少做梦，更没有在梦中见过殷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