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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下) (第1/3页)
鼬是被重物坠地的声音惊醒的,炭火早就熄灭了,挂着水壶的地方坐着一身灰的鬼鲛,颇有些尴尬的咧咧嘴,手里是鼬繁复但极易断裂的腰带。 本就生无可恋的鬼鲛在圆满一夜后更是觉得人生再无追求了,然而鼬的衣服虽然华丽,却为了方便客人的喜好,并不是能怎么受力,自然也经不住鬼鲛的体重。 尤其是鼬颇为无语的看向另一处悬挂了小捆红绳的位置,若鬼鲛经常来往这种地方,就应该去选那处看似纤细却绝对经得住人体重的绳子。 鼬唤来侍从打水梳洗,本来应该就这样再无交集的,鬼鲛在临走前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的头颅可是很值钱的。” 当时鼬没明白什么意思,当天店里就收到了鬼鲛的通缉令,老板不想惹麻烦,直接下令谁也没见过这个人,但不知为何,鼬有种他还会回来的感觉。 花街的每个夜晚都一样,灯火通明,喧闹嬉笑,今夜是没有人指名的普通的一天,鼬和两三个同样没生意的少年一起回去睡通铺的住处,少年们揉着整夜摆姿势而僵直的肩膀抱怨着没钱拿,鼬沉默的跟在后面,减慢了步子。 院子里的樱花树下有人,确切的说是树下的池塘里有什么……巨大的黑影,冲破水面发出极为细小的水声,鬼鲛冲他咧咧嘴,牙齿倒成了夜色中最清楚的地方。 鼬谨慎的环顾四周,确认没人看到之后试图假装没看到,鬼鲛却小声喊了他的名字,吓得鼬一路冲了过去,又不敢大声,恶狠狠的训斥,“你怎么在这儿?” “知道怕我了?”鬼鲛倒是头再次埋进水里,吐了个泡泡,“多亏了你们这个水池够大呢,我可是逃过一劫。” 对海盗来说水里才是最好的藏身之处,鬼鲛看起来在水中完全不需要呼吸似的,鼬颇为无奈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 “不好说啊……”鬼鲛故意绕着弯子,倒也没继续挑战鼬的耐心,“你帮我找个人,我杀了他就走。” 鬼鲛这些年做海盗拿到的钱都运到了这边,由一位画家周转到主家,画家有慕名而来的生面孔不会令人起疑,这位画家又颇喜欢稀奇古怪的物件,性情古怪,不想画的给多少珍宝都被赶出去。 听到这里鼬就多少明白了过来,太夫当初恋上的男子不就是这个画家,画室和这里相隔不远又同处偏僻处,那人早在当年和太夫殉情未遂时就被打死了,哪儿又会有办法周转钱财。 “运送财宝的人叫西瓜山河豚鬼,他早就叛变了,这次来抓我的人里就有他。”鬼鲛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很冷淡,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个叛徒的背叛,对造成自己身处险境也无所谓。 “你怎么会觉得我能帮到你?”鼬不自觉抬高了声线,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和这件事脱不掉联系了。 果然,鬼鲛朝他咧开嘴说道,“……我这一天听到不少东西呢,你好像和那位太夫很亲密的样子。” 鼬的第一反应却是,这几天绝不能让佐助接近这里,把他卷进去就已经够了。 “他现在和从前可大不一样了,”鼬犹豫着想把事儿撇出去,“自从那个人死后,太夫自毁了容貌,现在只不过是个在柴房帮忙的佣人……帮不上你的。” “他只要没傻还记得就行,像那样的人,知道的事儿多着呢。”鬼鼬在黑夜中的视线总让鼬感觉不太自在,像是被捕食者盯上的猎物,等待着时机。 “你看什么……” “看你,你好看。” 这绝对是鼬听过最尬的情话,但又很像鬼鲛这样的人会说的话,鼬越发不自在起来,正想离开就被鬼鲛突然拖进了水里,只来得及捂住嘴巴,睁开眼却在水底看到鬼鲛笑,不知为何似乎在水中视线反而变得更好了一样,岸上的灯光从水面上照进来形成大片的光晕。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