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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他,人也多数是应着顺着懒得理你。 兴许是被哄惯了,倏见了张辽满是怒色的脸,你也觉得脑子一空,垂头用手去揉自己的眼眸。 泪都揉干净,也揉红了眼周。 张辽再没理你,弄正了花勃身上的马鞍才回过身。 地上的你在哭,张辽亦在压着火,压着眉心要震裂头骨的狂跳。 他其实有时候也想抛却身份虚名,一人一马直奔你寄居的行宫,捉出人摁进地里刨根问底弄清楚,他到底该怎么做,可人心气到底不及少年。 他几乎能料到如此莽撞的举动你会如何,大抵会哭,哭着拿起刀剑和他一决生死。 他从尸山血海里立身,早就不惧死,却好像独见不得你哭,甚至比见阿蝉还难受。 就如今时,他亦心硬不了分毫,强掩住颅顶剧痛走向你,俯首再将吻落在你眉心,而后用指腹拭干你眼底:“我要留你,早在当年比现在容易的多,手段再硬些,孩子都能有几个。但你自己要明白,我不缺你一具死气沉沉的骨骼,想方设法把你拘在我眼跟前,满心不快活,不如放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你我起码能快活一个,偶有时,我梦里见你没不好,也觉得日子没这么难过。” 他话说缓和,似乎知道怒火惊到了你,连着指尖都舍不得用力。 但他指腹太过粗硬,滑过你眼下还是让你觉出疼,疼的你有些烦,下刻眼里就挤出了泪,环臂直接压到了人肩头:“你我反目,曹cao会问你杀不杀我,借你之手杀我,无义不忠之名你担,他能收你,亦能除心腹之患,我若逃,他杀不得我,你我再见只能是沙场上动兵戈,他也不损分毫;不反目,他要留我,卖你人情,同样是一举两得。” “张辽对不起…” 你哭的声音都嘶哑模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他甲胄和颈窝里砸。 甲胄上有干涸的血,表层被你的泪沾湿,蹭的你脸上都是血花,你也觉出难闻,抬头看了眼张辽。 一副委屈的要死的模样,看的人肝儿颤。 “行了行了别哭了,还跟小孩儿似的,哭的人头疼。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没谁需要对不起,他什么计策你我都清楚,你现在这尊位谨慎点儿不会错,我又没怪你…” “别总觉得愧对我。” 张辽也没想到越哄哭的越厉害,这会儿虽然消了火,但揉着你的后脑眉头照样紧缩,他也察觉似乎哄不住,看着你哭花的红脸,捞起你直接托举上马,而后伸手用力捂住了你咧着哭嚎的嘴往回走。 - 张辽御马带你走的太远,归邸时是寂夜深处,你路上哭的睡过去,人醒来已经在柔和温暖床榻上。 面前纱帐落了半幕,隔绝了纱帐外寝室里摆放着因窗缝微风吹进来不停跳跃的烛火。 你觉也没这么浅,能被微弱烛火搅破。 可张辽似乎习惯了这般,他顾你,总是小心翼翼的在极细微处,大抵与养育阿蝉有关,论起来也没什么可多说。 这会儿人不在,你睡的有些饿,拢紧了身上那件被换上的锦绸寝衣从榻上爬起来,便撩开纱帐下来。 夜食早被琉璃盏扣住放在不远处的木桌,他太知道你晚上会饿,你也有些习惯,赤脚走到木桌前掀盏拿了块果糕。 糕点还透着温气儿,你拿着咬了口,觉出总算没有再和边城时候吃的那样甜腻,亦不住弯了眸,捏着那半块果糕转进了透着光亮的盥洗室。 张辽人在沐浴,盥洗室里也烧的与寝室一样暖,只是地龙似乎只升了你睡着的那一片,你迈足走远,脚底也就越发凉。 不过这会身上回过暖,倒也没让你觉得有多么冷。 张辽人背对着门口,披散下来的发丝泡湿遮蔽了大片脊背,却并未掩住人被热水烫过有些泛红的肩头。 他倚靠着浴桶睡着了,你赤脚走路没什么声儿,行至张辽跟前才看清人正面在睡梦里紧蹙的眉头。 他似乎有些累了,你没出声扰他,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