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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案,举着油灯漫步回房间,等走近了才发现案边多了个金灿灿的身影。 昏暗的灯光洒在张郃的头发上,浓密的发丝像绸缎一样被烛火照得亮汪汪,让原本暗淡的卧室也变得亮堂起来。 “下午不想打扰首席画画,才悄悄出门的。不是要走,我是去找这个。” 张郃鞋底衣摆都添了新泥,朝他展开的手心里是一小把粗略淘洗过的茜草根。 随着灯光渐近,张飞才注意到除了泥渍,他的发丝间还挂着许多灌木枯枝。 “你…吃饭了吗?” 接过他手里的茜草,张飞第一次感到有些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吃了。首席忘了吗?中午我们一起吃的。”张郃摸清楚了首席的性格,语气逐渐变得熟络起来。 中午那一大碗粥他全部吃完了,饱得他在山上转了一大圈来消食。 “那是午饭,我说的是晚上。” 张飞看着笑得一脸单纯的张郃,感觉他是不是被华胥虐待得不清醒了。 “在华胥习惯了一天一顿,吃午饭就足够了。” 听着张郃的言语,华胥在张飞心里的形象又添了浓墨重彩的几笔。 张郃就这样自然而然的住了下来。 一开始他准备养好伤就回去华胥领罚,但是渐渐的他发现,跟着首席的日子不会像在华胥那样提心吊胆,不会再受伤也不会挨饿。 每天就晒晒太阳,挖挖药草,首席还同意他在院子里种花。 他不想再回华胥了。 张郃安静又吃得少,原本单人的竹榻就算多了个人也没占多少位置。他睡相也不坏,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上的发丝顺着呼吸的幅度起伏,像瓦片上晒太阳的猫一样餍足。 除了每天要揪着张郃早晚吃饭,张飞的日常生活和张郃来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卖掉画卷后,张飞破天荒买了只母鸡回家。 老汉打量着他虽然衣着朴素,但浓眉剑眼俊逸朗然,一看就不是普通农户,想着掉高了价卖,张口就要80钱。 张飞身量魁梧宽肩窄腰站在摊前,身影遮了大半个摊子,眼神凌厉的瞥了凭空加价的老汉一眼。 “三十钱,这只。” 才注意到这人身后还持着根雕了可怖蛇纹的丈高长矛,老汉咽了口唾沫,不敢再还价,立马接过铜板,用手边的草绳把他指的那只鸡捆好递了出去。 将母鸡挂在矛尖,张飞背着装满精米细面的竹篓,还未走到家门口,就发现同村的一个大娘站在路口慌张得朝他招呼着。 “哎呀小张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今天上午你刚走,我正在那山坡上种地,就看着有人来找你家那个新来的长头发小姑娘。几个人没说几句话就打起来了,我远远瞧见他们把那小姑娘给抓走了,哎哟我是又急又怕,你说这……” 张飞面色一沉,急匆匆推开家门,看着绑在张郃胸口的木板滲着血渍碎了一地,一旁搭的草药架子也被打倒散了一地。 是华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