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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第2/5页)
分享这个概念,爹妈舍不得她住校,读小学在小学附近买房子,读初中在初中附近买房子,高中大学同上。两点一线深居简出,以至于大学开学整整两周,A大本专业的同学还有一半不知道“陆琰”这么个人。 剩下那一半稍微好点,多少听说过陆玛丽的威名。 恶少表弟痛心疾首不是没有理由的。在李益清看来,富二代不横行霸道还叫什么富二代?玛丽苏怎么了?他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每年花在研究草莓味排泄物和七彩长发上的钱足够绕地球三圈!这是什么样的精神?拉动内需!促进经济!那些税都交不起的臭傻逼有什么资格对他姐指指点点? 高三生在某篇作文里写道:“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一直教导jiejie,不要太脱离富二代的大队伍,否则将来走出失恋阴影,想追上来都找不到路牌。” 阅卷老师:“……” 被要求冒充家长签字的陆琰:“……” 失恋你妹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失恋了??我根本还没开始恋好不好!! 空调开到十六度,掉队富二代趴在被子里百无聊赖地刷微博。 小学时“陆玛丽”这个绰号刚刚小范围流行开,大家忌惮陆家的权势,只敢在她背后叽歪,所以升上初中陆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改名儿了。改名儿的同时,也被孤立了。 那时候她名下有两个实验室,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医科大学,负责研究草莓味儿的排泄物,还有一个儿童痢疾基金会,一个非洲儿童营养基金会,某天同班的某个男生得知了这件事,随口夸了她一句“这不是挺善良的吗”,下个月就被排挤得转了学。 花季少女陆琰从此悲伤地意识到,自己这辈子跟“校园”、“青涩”、“初恋”这种词不会有太大关系了。极度伤心之下肾上腺素与中二病毒齐飞,陆玛丽在升旗仪式上发表了一篇流传千古的讲话:“从小到大,不论是吃穿还是男人,我陆琰只要顶级中的顶级,最好中的最好,庸脂俗粉凡夫俗子没事不要来我眼前乱晃,我的眼药水比你们的全副家当贵多了。” 多么臭屁!多么欠打!说她跟李益清是亲姐弟都没人不信! 从此陆玛丽清高孤傲、只拿鼻孔看人的光荣事迹传遍A市,每年两人三足她都是零分(根本没人愿意和她组队)。 “小姐——”门外传来家政阿姨的声音,“晚饭做好了。” 陆琰随意嗯了一声,磨磨唧唧地起床换衣服。她的卧室一直是家里朝向最好,面积最大的,还配了一个走入式的衣帽间——用来收纳那些从世界各地淘回来的blingbling夸张华丽的古董礼服,未必每一件都穿过,但每次看到这些宝贝儿心情就会很好。指甲在一溜闪片、薄纱、丝绸的裙摆上滑过,最后停在一件格格不入的黑色校服外套上。 陆琰的眼神停顿了一下,很明显这件衣服对她来说太大了,用料剪裁都普通得不能更普通,放在大卖场里标价不会超过两百块,但它如此堂而皇之、理直气壮的被一堆天价古董环绕着。她想了想,甚至还做贼心虚般四下张望了一番,把它轻轻捧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饭桌上爹妈照例垂询了一番大学生活,新学校适不适应啊,老师同学怎么样啊,然后话题就偏到了公司并购和瑞士滑雪上。 陆琰默默吃着龙虾。 幸好父母早就适应了她的内向,不再试图拉她去阿尔卑斯山邂逅爱情,转而从别的方面曲线救国:“上学还方便吗?早上起得来吗?要不要买台车给你代步?” 陆某来者不拒:“好啊。” 陆mama与陆爸爸对视一眼:“开学这么久,有没有遇到玩得来的男孩子呀?” “……” “凌听跟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