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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第1/2页)
因为要专心学习的缘故,洋平辞掉了饮品店和拉面店的打工,到书店看门,学习挣钱两不耽误。正好有第一手的教辅资料,洋平苦学英文,工作之余努力背单词。之前他的成绩一直不上不下,就是普通高中生的水平。但高二以来忽然突飞猛进,几次放榜都在50名左右徘徊。教务老师对他的印象停留在篮球部闹事被记过的时候,看到洋平后来居上,还怀疑过他是不是偷偷作弊。 不过,最近半年洋平的排名都相当稳定。有老师看好他的成绩,建议他早点考虑上大学的事情。 这时候洋平就羡慕起樱木了。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实在是件好事。何况还有一位劲敌在前面等他,难怪花道总是那么有干劲。不像他,模棱两可的,因为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所以怎样都可以。 听起来挺识时务的,不过,那也是一种随波逐流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深切的恐慌。 关于他的未来,有如捕风,摸不到、抓不住。 惶恐日复一日地积累,洋平却无人可以诉说。他花了点时间参加学校里的宣讲班,听毕业的学长学姐交流考试和择业的心得。听着听着他却走神,心思全飘到窗外。 如今已是深秋,枫叶正红,经霜更艳说的岂不就是流川。秋天是属于流川枫的季节,也许他和樱木会在这个应景的季节里更进一步。 思考变成一件痛苦的事,但洋平还是逼自己想下去。无论樱木和流川会不会在一起,他们的关系都会越来越好。共同的志向,相同的道路,洋平总要让步。即使是父母也无法永远占据孩子的生活,何况是他呢。 洋平把脸转向窗外,看天边漂流的云彩。秋季的天空高远明净,铺满澄澈的瓦蓝。 在同一片天空下,樱木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向前飞奔,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他们之间拉开距离。连接两人的丝线,轻轻拉扯洋平的手指,似乎在诉说着另一人的远走。 洋平只是让他走。 樱木去参加秋季合宿,大概有两周不能回来。他不在,樱木军团没训练可看,复又闲下来,多出大把时间无处花费。洋平骑小绵羊带他们兜风,几人把神奈川看了个遍。 四人体重叠加,小绵羊不堪重负,终于在启动时冒出了黑烟,在长期重压下无奈选择罢工。 洋平只好取出最近打工的钱修理小绵羊。 他多方打听,找到一家便宜的修车铺,放学后推车过去,门口停的摩托有些眼熟。 这不水户吗? 铁男从店里走出来,手里夹着一支烟。 他在背心外面套了件夹克,长发半卷不卷,在脑后扎起一绺,看上去跟去年没什么差别。 上次他和洋平并肩作战,建立了不错的战友情,碰面了会打个招呼。后来湘北忙着全国大赛,铁男忽然没了消息,三井还找洋平问过铁男的行踪。洋平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只是听说他离开了神奈川。 洋平指指自己的小绵羊,问他:能修吗? 我看看。 铁男把烟叼在嘴里,空出两手检查情况。烟从他的嘴巴和鼻孔里冒出来,看起来像火灾现场。 问题不大。 铁男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 就是发动机有点老化了,需要换几个零件。不急的话就下周来取。 我不急。 倒是很久没看到你。洋平说。 啊,你说这个。 铁男用工具包上的抹布擦了擦手。 我骑摩托绕了日本一圈。 环岛旅行吗?挺酷的。 铁男两手一摊:这不吃饭的钱都没了,打个零工混混日子。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给洋平。 要抽吗? 洋平上次抽烟还是在初中。他们五人因为好奇共同凑钱买了包烟尝试,结果被店主忽悠买了包很烈的,抽一下差点把肺咳出来。从此洋平就对香烟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