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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王士涂】漂亮mama(精神错乱,角色扮演,雷中带甜) (第1/2页)
小七从省城赶回照阳,火急火燎踏入他和王士涂之前的小家的门槛,头一眼撞见的是曹局和秦队愁苦的脸。 “王叔呢?”小七把行李包扔到地上。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现在两人又支支吾吾,小七焦灼地听了半天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老王哄不好了。”这是两位身经百战的刑警愁苦的源头。 随着近年网络的普及,互助论坛、即时聊天和失踪人口数据库让无数人团聚,也让无数人心碎。三周前,王士涂终于得知了豆豆的去向。当年豆豆走下桥,在乡间迷了路,被路过的货运司机看见,辗转送去了临县的一家小福利院,但没等到公安机关开展调查就染病而亡。不久后福利院因经营不善而关停,连同豆豆的消息一起消失在蒙尘的档案袋里,直到当地政府推行数据电子化才重见天日。一份潦草的尸检报告和一方小小的坟墓,是豆豆留下的唯一残影。 得知豆豆的死讯后,王士涂就疯了。和边美珍萎靡的精神状态不同,王士涂的疯似乎充满了尖锐而盲目的愤怒。他时常衣冠不整地走到街上,看到小孩就直接去抢,把孩子紧紧摁在胸前,谁敢上前阻挠就对谁拳打脚踢,有一次还咬了一口正义路人的耳朵。投诉越堆越高,队长自然当不下去,只能提前退休。曹局和秦队花了好大力气,才说服省公安大队容许王士涂暂时返乡静养。 “如果再哄不好,就只能扔进精神病院。”秦队盯着曹局愤懑地说。不那么发达的县城里,精神病院的条件甚至不如看守所。 “别怪我,我向上面争取了。”曹局冷着脸怼回去。“他们没听。” 小七湿着眼睛悄悄推开王士涂的房门,突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豆豆死了,死得悄无声息,而他死后的十五年里,王士涂还一直在找。 开门后的景象更令小七呼吸一窒。王士涂的双手由两具手铐绑在了床头,手腕被金属剌出一圈圈红痕,乱糟糟的头发下面,通红的双眼布满血丝,目眦欲裂。见到有人进门,王士涂高声喊叫起来,两腿又踢又蹬,搞得床褥都从床板上滑开大半。 “我家宝宝!不许动我家宝宝!” “王叔?”小七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王叔……” 可不论怎么叫,自己的王叔都毫无反应,依然不停嚷着“我家宝宝,我家宝宝”。在王士涂眼里,小七、秦队、曹局个个都失去了面孔,悉数融化作十五年间苦苦追伐的那个并不存在的人贩子、假想敌。 “还我!……我家宝宝……” 你家宝宝已经死了。脑海深处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残忍的念头,连小七自己都吓了一跳。街头习得的残忍尚未被完全规训,恶毒的思绪只要开了小口就会决堤似地翻涌而出。边杰是宝宝,豆豆是宝宝,可从来没人管小七叫过宝宝。他的亲生母亲——某个没有实体的女体状的幻影——恐怕也未曾把他视若珍宝,不然她必定会像王士涂这样不断寻找。 “妈……”小七垂头丧气、尾音破碎,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叫出了声。神经紧绷的王士涂捉住了这声细若蚊蝇的呼唤,他眼睛一亮,昂起头,冲门口扯出一个汗涔涔的笑容。 “……宝宝?” 小七和他身后偷看的两位警官都愣在原地。 “宝宝?”王士涂又叫了一声。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只有端坐在豆豆书桌前的他才会这么温柔。 秦队推了推小七的后背,但小七没动。 “怎么了宝宝?”见小七不做反应,王士涂的眼睛耷拉下来,“你别……别不理mama……” 秦队重重拍上小七的肩膀,小七心中轰地一声,终于回过神。他着魔似地走向床边,单膝跪到地上,任由王士涂将曾经轻轻贴在口风琴上的嘴唇,贴上小七燥热的、刚刚长出一点青涩胡茬的脸。 小小的照阳市里,一个社会青年再次协助警方突破了案情:王士涂疯了,并且认为自己是个mama。 两个已婚男子和一个未婚青年涨红着脸面面相觑。二十一世纪尚未来临,性别认知的流动性在小县城里还是个讳莫如深的课题。最后还是曹局一锤定音:这事先别告诉别人。对外只用说,王士涂与小七团聚,情绪得到控制,暂时先由小七照顾一段时间,驻家观察。 就这样,无父无母的小七一下子有了三个mama。一个虚无缥缈,一个遥不可及,一个疯疯癫癫,每夜都会出现在少年潮湿黏腻的春梦里。 刚被王士涂捡回家的时候小七就发现自己不太对劲了。他对这位黑面警官产生了某种幼崽对于哺育者的天然眷恋,无关性别也超乎性别。他不敢睡进王士涂的卧室,因为那里满床满铺都是王士涂的味道。他只能半夜缩在沙发上偷偷自慰,王士涂有时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