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戏子,但唱花脸(建议先看同专栏的《兰cao》再看) (第1/3页)
台下听众寥寥,纯倌注意到一个身姿笔挺的女人。 此刻她半阖着眼,似乎对这场戏不甚感兴趣。 纯倌大致明白为什么,他一个比青衣高出一头的花旦,看客一打眼便觉得不搭。 下了台,他卸下妆,班主走过来。 他跟师弟压轴,往常这个时候,都有人来包师弟过夜。班主过来拉人,他见怪不怪了。 可这回被包下的是他。 班主问:“她赎你,你可愿意?” 他愣了。 他们这戏班子,生意冷清,自然也做不得清白买卖。有人给钱,就得卖。只是他一直砸在班主手里,没卖出去过。 他不开张则已,一开张就来了个大的。 他跟班主问了个数。 便宜得很。 比不过师弟一晚上。 他收拾细软,跟了班主说的那女人去。 女人名唤栾战舟,牵了马在戏园子前等他:“会骑吗?” 他点点头。 栾战舟将缰绳交到他手中:“你来。” “栾大人,我……” 这不好吧。 但栾战舟已经买下他,她让做什么他照着做就是了。 这一骑,就走了三百里路。 栾战舟说她要回家。 栾战舟一双有力的手扣在纯倌腰上,掌心的热度时常让纯倌浮起些不该有的思绪。 可栾战舟除去给他指路,没什么话。偶尔把头搭在他肩膀睡觉。 赶路间隙,他们找了片树林休息。 栾战舟才问他:“你真名叫什么?” “回大人,容燮。”这名字他许久没有用过,都快忘了。如今从嘴里说出来,十分陌生。 栾战舟提起几分兴趣:“你不是汉人罢。” “不是。”他姓,布雅穆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他一个戏子,名字这么复杂,徒增笑料罢了。 栾战舟又问:“你何时学的戏?” 容燮老老实实答:“打小。约莫四五岁?” “唱的太差了。” “……您教训得是。”金主面前,容燮怎敢造次。 但他忍不住问:“大人,既然觉得小的唱得不行,又为何愿意为小的赎身?” 他师弟那是正经的大青衣做派,面似芙蓉,气质清冷如月,假以时日定要成角儿的。他却身段近妖,媚俗入骨,演什么都别着劲儿。 栾战舟望着他,淡淡地说:“你唱成这样,留在班中,是个祸害。” “……您心善。”容燮了然。 暮色渐沉,栾战舟叫容燮整理出一片草地,看样子准备歇下。 容燮忍不住问:“大人,小的伺候您?” 栾战舟枕上随身的行李:“往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