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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四 (第2/2页)
还要折多少人进去。 哈,也不知道是要到哪一日去才能天下太平。 骆枕匣的话便断在这一句天下太平。 阴不负眉眼舒展开来,主动接上骆枕匣这一句未竟之语,重复了一遍说:“到那时,我领着你去看看太阴。” 晚风清轻,星月遥挂,流光皎洁。 阴不负捏着酒盏,对着骆枕匣笑,声音轻轻缓缓,像是在劝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骆枕匣,莫愁来日事,今夕是今夕。” 今夕是今夕。 骆枕匣跟着念了一遍这一句,对着阴如故说:“讲这样的话,实在不太像你。” “骆枕匣,你原先也不会这样叹气。”阴如故饮了一口酒,抬起头慢慢悠悠讲一句: “今日我不像我,你也不像你,咱们扯平。” 好吧,扯平就扯平。 骆枕匣将自己手里的酒饮尽,无奈笑了两声。 两个人喝完了一小坛子酒,又在月色里慢慢悠悠地回去。 隔了四五日,骆枕匣又到医馆来找阴不负。 也不知道这大将军平日里是不是没有事做,总之就是一有时间要往阴不负这里跑,今日来送城东的糕点,明日来送城西的酒。 阴不负问骆枕匣说:“你怎么总是拿杂七杂八的东西来烦我。” “你给我药膏,又给我治伤,还请我喝果酒,我当然要送你些东西。” 阴不负看着桌上今日送过来的羊羔酒,伸手戳戳骆枕匣的肩膀:“你送我的东西一大堆,已经够了。” 骆枕匣站在他面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到底还是说了实话:“好吧,我就是想来多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是又在讲什么胡话。 阴不负这样想,转回头又听见外头有人叫骆枕匣走,大概是又要出城去。 他下意识去扯骆枕匣的袖子,皱着眉说:“你肩上的伤还没好,恐怕还不能拿刀,暂时还不适合上战场......” 大概是心有挂碍,因而他这话便说得有几分含糊不清。 骆枕匣转回来将他拥进怀里,对他讲:“新得了一批火铳,那玩意儿比刀好用......”又匆匆将阴不负放开,宽慰他一句:“你放心,我以后......” “你以后要做大将军——不会随随便便死在哪里。”阴不负接上这一句,知道自己拦不住眼前这个人。他本来有很多话想讲,抬头的时候对上骆枕匣闪着光的眼睛,那些话忽的就被丢到了角落里,万千言语化作一声叹息和一句听起来过于简略的言语。 “骆枕匣,要活着回来。” 要是见不到你,有人会伤心。 这一战没出什么大问题,所有出城的人都平安回到城里。 阴不负在医馆帮着医馆的女大夫收治新来的几个头疼脑热的病患,拧着帕子的时候忽觉面前多了个人影,抬起头看见好大一个骆枕匣站在自己面前。 “我来吧,你去歇会儿。”骆枕匣伸手将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 阴不负将骆枕匣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看见骆枕匣没受伤,松了口气笑起来。 “很高兴又看到你,大将军。” 到了傍晚,阴不负处理完医馆的事情闲下来。 骆枕匣拉着他乱逛,两个人一路逛到桑麻村那边儿的小石桥上。 晚阳斜照,天边是攒在一起的云霞,远处是层叠的山壑林木,近处是一丛一丛泛着暖 光的蒲苇。 骆枕匣抬眼看见水边生着的那一丛丛蒲苇,想起来今日阴不负穿着和这蒲苇颜色相近的衣裳,便说一句:“很像你。” 阴不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也看见那一池子植物,便问骆枕匣说:“像我?是像些什么?” “好看。”骆枕匣想也不想的答上这一句。 “呆子。” 阴不负伸手戳他一下,嘴角不自觉翘起来。 夸人都夸得这么呆,不是呆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