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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第1/2页)
十九
命运多舛,即使自己再怎么竭尽全力,再怎么心怀妄想,都无法改变灰败的结局。施照琰也想质问上苍,为何要让自己承受这么多不幸。 可是,怎能止步于此,光阴流逝的每分每刻,都是心神的磨难。 明明怀里还有他的温度,却觉得凄凉不已。 如果这一切只是自己苦痛的梦,睁开眼就能望见前方,为何还不肯清醒,让自己躺在充满暗色的河流中,一生只能随着波浪漂浮? 血缘,自己一生的记挂,一生的纠缠不休。全身上下的鲜血、骨骼、皮rou都源于父母的赠与,前路茫茫,是要悲痛于分崩离析的荆楚王府,她曾经的家,她的故乡,还是要仇恨自己呢。 想到此处,她抱紧了叶传恩的身体,她也想怨恨他,让自己一念之差耽误了这些年的光阴,可他还是要这样依恋地伏在自己身侧,将爱倾泻。 施照琰觉得很累,她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自己所坚持的一切,只是一场命运下的玩笑。 也要感谢这波折不已的命运,让她不会再失态,但代价又是什么呢。 建真二十一年的晚夏,即使施照琰在府里闭门不出,都能察觉到风雨欲来的氛围。据应寿所言,西北边境的羯族陡然爆发了一场sao乱。 羯族是匈奴族的一个分支,往往有高鼻、深目、多须的长相特征。经过多年战火而独自建立的内政,以往今上不在意的流寇之辈,现竟有十万余数。羯族骁勇善战,自称马背英雄,野心并不满足于那分寸土地。 铁骑践踏着东方的山海关,遍地狼烟,侵略者一路jianianyin掳掠,因粮草不够,竟开始屠杀百姓,把人rou分好品质,合着炖入牛羊rou进行充饥,称女尼婴孩的皮rou最为细嫩。 诸般暴行,罄竹难书。 当地文臣却没有半分气节,自愿供奉妻妾为食,随时跪地高呼大王。汴京城百年荣华,钟鸣鼎食的世家,仍然丝竹管弦之声悠悠,与河畔画舫的乐伶嬉闹着,摆流水宴席。 初秋时分,宋得裕上门拜访。 她面色晦暗,执着白瓷杯半晌说不出话,在施照琰越来越担忧的视线里,她哀声道: “去岁各项开支登记造册拟票,户部预算上报三百七十万雪花银,竟想朝廷开支无度,足足亏损两百万两,问兵工两部银子去哪了,倒是振振有词,全是为了帝王如天之威严。” “两年持续大旱,再增加百姓赋税……”她见施照琰惊愕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想问我,为何要对你说这些吗?” “善舒,你恢复记忆了吗?”施照琰眼含希冀。 “恢复了一些,”宋得裕叹息不已,她说到了今日上门的目的,“战火纷飞,百姓都知道朝廷软弱了,可想当朝局势,今上有意,让宣王殿下去带兵出征,安定羯族祸乱。” 她说到此,注视着施照琰的眼睛:“外忧内患,外忧自然是边境羯族,内患,可以是贪墨无度的官府,也可以是万人之上的帝位。” “我此番前来,只是希望你早日离开宣王。” “……”施照琰难忍悲痛,“我知晓你的意思。” “你与他未成亲,算不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