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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谢攸宁离开的第三年,景慕离对过去似乎有些放下了——假如谢攸宁没有跌跌撞撞闯进他医堂。 “抱歉,贫道躲个人...”谢攸宁扑进医堂,神色惊恐的将门合上。 景慕离从谢攸宁扑进来就认出他了,提笔开方的手滞在半空,继而似是没看见这人一般,脸色如常的开方递给来看诊的病人:“收好,去那边抓药,按时服用。” 一如既往温润的嗓音淡淡的响起,让谢攸宁蓦然回过头,这才发现原来是老熟人了。 门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谢攸宁这会儿正生死攸关,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一个健步躲到景慕离身后。 景慕离偏过头瞧了他一眼又转过头,似是没认出他似的道:“要看病请到后面排队。” 谢攸宁一怔,急忙道:“慕离!我是攸宁,谢攸宁!” “嗯,我知道。但要看病还请排队。”景慕离反手将人扯了出来,对着长长的队伍做了个‘请’的手势。 “慕离你听我说,我不是来看病的,外面有人在追我,你借我躲躲,我马上就走。”谢攸宁已经听到外面的人走近医堂的声音了,他吓得肝胆俱裂,蹲下身往景慕离桌底下钻。 景慕离一抬腿将桌底堵住了,递出开好的药方示意下一个上前来,温声道:“谢道长,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不是来看病的,那就请出去罢。慕离庙小,保不住谢道长这尊大神。” 他心里其实气的快疯了,这个人,骗得他团团转,几乎将他家产都掏空了,景慕离没有怨言,满心满意都是他。 哪知谢攸宁勾着他翻云覆雨几回后便说要去江湖逛逛,这一逛就再没回来过。景慕离心里着急,托人四处打听才知谢攸宁去了西域勾搭上个明教弟子,正乐不思蜀不愿回中原。 景慕离心都凉了,脸色惨白却是不愿相信那个口口声声要跟他一生一世的人转眼便和别人睡在了一起。 不过三年时间,景慕离便收到不止一条消息。谢攸宁先去西域招惹了个明教弟子,接着顺路下去又跑人家唐家堡钓了个唐门弟子,转头又跑去苗疆勾搭了个五毒弟子,路过长歌又将一个长歌弟子迷的五迷三道,连藏剑都不打铁了跟着他跑,他还有闲心出海上蓬莱又让一个蓬莱弟子鬼迷心窍的跟着他跑上岸,谢攸宁尤不满足,就连天策和苍云也没被放过,只不过天策和苍云的两位职务在身不方便离开。 兜兜转转跑回万花附近,一头扎进最初的情人医堂,不得不说还真是缘分。 景慕离对这个人的爱在那样多的消息里被消磨的几近消失,剩余的是满满的恨和厌恶。他是有多sao浪,一路走一路勾引男人上床,也不嫌脏么?谢攸宁蹭到他腿边时,他差点忍不住将人推开。 他怎么有脸来求他帮他躲人? 景慕离冷笑一声,抬手打出一道掌风将门打开,抓着谢攸宁后衣领将人拎起来,扬声道:“外面的几位,你们找的人在我这,烦请诸位进门将人带走,莫耽误某给人看病。” 谢攸宁哪里晓得他说翻脸就翻脸,顿时就愣在当场。据他了解,景慕离是这当中脾气最好的一位,就连在床上也多是顾着他来,不过三年未见,景慕离怎么变了这么多? “慕离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别叫他们进来,求求你。”谢攸宁挣脱不开他的手,只好反身箍住他腰哀求道。 景慕离被他一抱,秀气的眉紧紧蹙到一起,握紧的拳头青筋蹦哒得直欢,外面那几位想必也是这人的情债,他现下真的恶心得想吐:“诸位不进来,难道还要我帮你们送出去么?!自己的东西看好了,少放出来乱跑。” 谢攸宁见他铁了心了不肯帮他,一扭身就想跑,景慕离冷笑一声,挥手一招芙蓉并蒂接着浮花浪蕊,谢攸宁顿时便停在了当场。 外面的几位终于商量好了,抬头看了看匾额,踌躇着进了门。 景慕离打眼望去,差那两位公务在身的,其他人都齐活了。他闭了闭眼,朝他们略微一摆手,道:“诸位请便,某还有病人等着,就不奉陪了。” 其中几位似是中原话不大好,推推搡搡的将一个青衣的青年推了出来。 杨闻云此时也是气得不行,朝景慕离拱手道了声谢,手一翻对着谢攸宁就是一招平沙落雁,控着人僵硬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