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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章 太醫署 (第2/3页)
之後,遠遠地隔出一段距離,生怕聽了兩人的私房話。 沈朝顏心情大好,步履輕快地沖在前面,行至後院回廊的時候,視野倏被一片妖冶鮮妍的花海佔據——雪白、豔粉、殷紅,在秋日暖陽下如火如荼,遍地燃燒。 許是察出沈朝顏眼中驚訝,李署令自覺上前兩步,解釋道:“今年氣候反常,這杜鵑花不知怎得就開了兩季。” “杜鵑?”沈朝顏詫異,“杜鵑能入什麼藥?” 李署令笑了笑,只道:“這不是太醫院的藥材,是白醫師種的。” 沈朝顏更是不解,“白醫師是個愛花之人?” “非也,”李署令道:“杜鵑是花,亦是鳥,杜鵑啼歸,常用於悼念離人。白醫師是在趙署令去世後在這裏種的杜鵑,大約更多是悼亡緬懷之意。” “這樣……”沈朝顏若有所思地囁嚅,只覺自己的小臂被誰往後輕輕拽了一下。 “怎麼?”她回頭,雙眸晶亮地看向謝景熙。 秋陽斜照,穿過廊簷的雕花落在她齊整的髮髻上,鍍下一層流光,眼尾都仿佛染上一層淺淡的笑意。謝景熙略微一怔,見李署令識趣地退遠,才故作淡定地問沈朝顏道:“方才你與李署令說的到底是什麼?” “哦?那個呀?”沈朝顏挑眉,嘴角也多了一抹神采,坦白道:“你我拜過一半堂的事,全灃京都知道的吧?” 沒頭沒尾的一句,聽得謝景熙蹙眉。 沈朝顏不急,繼續眉飛色舞地問:“先帝子嗣艱難,而立之年才有皇嗣,這事你知道麼?” 謝景熙被她這天上地下的問題問得耐心耗盡,臉色一沉正要發作,卻見沈朝顏鬼鬼祟祟地湊過來,以手掩唇小聲道:“可先帝當年是用了趙署令的藥才得了子嗣,這件事只有皇宮內院和太醫署的人知道。” 所以…… 謝景熙背心一凜,回想起方才她說完之後,李署令看他的眼神——驚訝、疑惑、惋惜…… “……”謝景熙胸口一悶。 他當即回頭去尋李署令,果見他像是無意窺得什麼秘辛一般,慌亂地將目光移開了。 謝景熙被氣得冷笑。而眼前人卻拍拍他的肩,幸災樂禍地道:“大丈夫不拘小節,謝寺卿一心查案,是不會在這些小事上計較的。” “……”還挺會給人戴高帽的。 謝景熙擔心沈朝顏借題發揮,便不好計較,只在經過這人身邊的時候狠狠剜了她一眼。 兩人跟著李署令,來到了白醫師居住的小院外。因著後面的問話不好讓人知曉,兩人便讓李署令先下去了。 白柳望正在案前看書,見到謝景熙和沈朝顏,他驚愕地放下了手中的筆。 之前在陳府的時候,三人便見過,故而白柳望當下便認出了兩人。 “郡、郡主……”他起身,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看見謝景熙,也僅僅失禮地囁嚅了一句,“謝寺卿。” 沈朝顏難得擺出副平易近人的架勢,笑著問他到,“不請我們進來坐坐?” 白柳望這才回神,手忙腳亂地引他們進屋。 房間不大,只有一個會客廳和一個單人的臥房,中間用一個雕花的月洞門隔開,實則站在門口就能看見床上鋪落的帳幔。白柳望給兩人搬來蒲團,轉身又去沏茶。 沈朝顏隨意在蒲團上坐下,目光落到案上那本叩起的書上——竟然是本探案集。 白柳望端著茶水回來,見沈朝顏好奇,便笑著解釋到,“這是茶然居那個說書的林先生出的話本子,小人沒事總愛去聽一聽。” 沈朝顏不甚在意地應了一聲,下意識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然而茶水入口,她一噎,險些將嘴裏的東西都吐出來。 白柳望見狀,立馬抽出隨身的手帕給她。沈朝顏捂嘴轉身,把茶水都吐了個乾淨。 “這是什麼茶?這麼酸!”她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白柳望一怔,慌忙給沈朝顏賠罪道:“這是灃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