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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 (第1/3页)
出走
火车的汽笛轰鸣声悠长而充满古老的韵味。 随着这声如雷贯耳的鸣笛,火车前方冒起了烟,无数乘客从站台口走出来,根据票上的座位找到了该去的车门。 贝篱篱背着她的架子鼓,跟随着人群走动。 她根据票找到了5号车门口,蹬上去。 车厢里人很挤,无数打工回家的公民工充斥在这节车厢,贝篱篱背着一个架子鼓,怀里抱着一个吉他,艰难地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寻找着座位。那酷酷的皮衣被挤得微微向下掉,黑色的眼影被汗水微微浸蚀,发尾染成银灰的短发在人群里晃荡着。 好不容易找到座位,她猛舒了口气,先把装架子鼓的大包放到地上,然后才坐下,把怀中的吉他抱好。 这时,身边有个路过的农民工用袖子蹭了下她的吉他,原本一尘不染的吉他盒瞬间就被脏兮兮的袖子蹭上了泥,贝篱篱脸色一黑,但还是抿了抿唇,自己用消毒湿纸巾把吉他盖子擦干净了。 那农民工有点抱歉的样子,贝篱篱回头,冲他扬起一个清爽的笑容,示意没关系。 少女的笑容甜美清爽,那农民工愣了下,也冲她一笑,摸了摸脑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贝篱篱才重新转过来,看了看自己的票。 这是一趟开往南岭的火车。 从国家的首都城北京,到内陆最西南端南岭,过程中要十二个小时,因着国庆假期,有很多农村的打工者回家,所以这趟火车才会那么挤。 但贝篱篱不是回老家的。 她是离家出走的。 和原先的乐队成员闹翻了,吉他手、键盘手和主唱非要抛弃原有的抒情曲风,创造迎合大众的快节奏rap。但贝篱篱明确她写不出来。 “写点节奏轻快的才好赚钱,现在打开音乐软件,哪里的排行榜首不都是电子乐和hiphop啊?大家听歌也都是为了放松嘛。”乐队主唱周免说。 当时键盘手、吉他手甚至贝斯手都连声符合,只有她一个鼓手表示明确反对,词曲创作人则支支吾吾不出个所以然来。 贝篱篱气死了。 她问了他们是否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创作嘻哈风格,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贝篱篱就走了。 她一个人背着自己的鼓,来到了属于偏远山区的南岭。 创作风向发生冲突,是不可能继续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然后若无其事合作的,贝篱篱觉得还是早点说清楚好。 临别前,词曲创作人送了她一把老旧的吉他,就当作是临别赠礼,而主唱周免和其他人甚至连送都没去送她。 贝篱篱深吸一口气,自己缓着心情。 这时,左边一道阴影打下。 “请问这是99号座位吗?” 来人问道。 这是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男人,不过说是四五十,贝篱篱觉得他应该已有五十几岁了,只不过保养得很好而让他看起来年轻许多。然他眼里的那份平静从容还是彰显出他的年纪不低。 男人一袭银灰色简装,看着优雅干净,即使是在这人满为患嘈杂不已的火车厢里,也显得像个喧嚣绝缘体。他不戴眼镜,眼窝很深邃,眼神很平静,眼里带着点笑意。 贝篱篱微愣。 她点了点头:“是99号。”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男人在她旁边坐下。 贝篱篱悄悄打量他,男人身上有一种从容优雅的味道,身上的装束应该价格不低,这样有钱的男人应该平时不常坐这种铁皮火车,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应该都是自己这短短十二个小时车程之旅的邻居了。 察觉到贝篱篱的目光,男人转头,冲她用眼神微笑示意。 是一种很礼貌,很温和,完全毫无侵犯的目光,只不过带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