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倖存者

    白衫、百褶裙、綠領帶、白襪，她換上前天剛送來的制服，別上開學新製作的名牌，背起昨晚整理好的書包，走到鞋櫃前換上皮鞋。

    同寢的室友雖然晚了幾分鐘起床，但動作毫不拖延，幾乎和她同時準備好出門。

    輕快的樂音在宿舍走廊傳播著，趙獻如和室友以及其他學生們一起走到二樓，越過天橋進入學校。

    距離第一節課還有半小時，有些學生去吃早餐了，有些不習慣吃，也有些寧願上課前五分鐘才起床。

    室友去餐廳吃飯了，趙獻如坐在教室裡，拿出色筆和畫本打發著時間。此時有一對男女談笑著坐到她前面的位置。男生的頭髮細軟、五官柔和，女生留著一頭紅髮、臉型稜角分明，他們和趙獻如打了聲招呼後又開始聊起明年動漫展的裝扮。

    趙獻如放下色筆，伸手將頸間的項鍊拉出來，鍊子末端掛著一顆閃亮的鈕釦，上面有一頂皇冠浮雕，皇冠裡面盛著許多人和動物。多年來，只要需要靈感的時候，她都會將鈕釦拿出來看，或許是想從他為數不多遺物上尋找連結。

    最後一節課是輔導課，這堂課的上課方式總是像遊戲一樣，是學生最喜歡的課，只有趙獻如和她的室友討厭這堂課。

    老師要同學將自己重視的三件事物寫下來並且和不同人交換，一個同學拿著三張卡來找趙獻如和她的室友交換。

    「我不想玩，無聊。」室友寫好了卡，但也只是交差了事，放著那三張：「成就」、「愛人」、「力量」在桌邊不願交出去。

    趙獻如看氣氛緊張，主動拿自己的「誠實」和別人交換來了「財富」。

    交換時間倒數十秒，趙獻如繞了一圈教室後回到座位，「瑞姍。」她把室友從睡夢中叫醒。「遊戲結束了。」

    瑞姍從桌前抬起頭搖了搖，眼神不滿地望著前方，像是在脅迫時鐘走快一點。

    「好，現在大家都交換過卡牌了，現在請你們看看手裡的牌和剛開始有什麼不一樣？」輔導老師看著座位上的同學，叫其中一位起立。「請同學分享一下你的手裡有什麼牌？你是否喜歡它們？」

    同學將手中的牌翻轉給大家看，分別是「美食」、「健康」、「知識」三張牌。

    「我用『家人』換到『美食』。」他的發言引起一陣笑聲，「雖然家人對我來說很重要，但美食也是，只是我寫的時候沒有想到。拿到這張牌我很喜歡。」

    同學繼續分享著心得，趙獻如也看向她的卡牌，除了一直沒有換出去的「藝術」牌以外，剩下兩張牌，一張從「誠實」換到最後變成了「歸屬感」、一張從「和平」換到最後得到了「學習」。

    下課後剛剛坐在趙獻如前面座位的的男女來找她吃晚餐，「明天好了，我有約了。」她說，身旁的室友也點點頭。

    她們走出學校來到幾條街以外的路口，等了幾分鐘後一輛藏青色的電能轎車駛了過來。「晚回來要講，不要又忘了。」室友說完便轉身離開。

    下一秒，副駕駛座的車門輕輕打開，趙獻如朝四周望了一眼後坐了進去。

    車內瀰漫著雪松和香草混雜的香氣，趙獻如一邊繫上安全帶，一邊和駕駛座上的男人說話：「今天吃什麼？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