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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第1/2页)
二十一
此言一出,宋得裕咬紧了牙关。 她知晓,今日是带不走施照琰了,太子金口玉言之下,不过是赵宜霄是他的党羽,两人暗地里又有什么利益关系,他们都心知肚明罢了。 赵宜霄甫一掀开车帘,与里面的人四目相对。 “郡主,好久不见,您这些年可安好?” “……”施照琰一时哑然。 之前画舫一别,原来已快四年,赵宜霄过了而立之岁,光阴流转,他风姿仍然,只是眼神愈发沉静,连着身上的锦服也有些旧了,他似乎预料到施照琰什么想法,率先开口道: “您想质问我,为何被您拒绝,被您厌弃,今日还要如此吗?”他朝施照琰走去,阴柔的面容上挂着浅笑,“只恨自己无用,也恨您薄情,恨荆楚王府言而无信。” 宋得裕冲进来,她腿脚不便,这样剧烈的动作,让她热汗满身,奋力挡在两人之间,她道:“赵大人,你自己做过什么,我们心中有数,若是因为你我的恩怨——” “我们哪有恩怨?宋侍郎,你多虑了,我只是带走自己的未婚妻子,”赵宜霄打断她的话,朝身后的侍从示意,“行了,让郡主跟我回府慢慢说。” 宋得裕只能眼睁睁看着。 她站在街道上,心底悔恨不已,久久无法回神,待发现旁边的府邸传来了暴动,以为是施照琰失踪引发的,结果却看见了太子身边的大监。 叶玉华拨动着鸟笼里的金粉拢客,指尖轻抚下,他神色漠然,府邸在小半柱香内,燃起熊熊烈火,无一生还,平视着汴京的盛京下的空无,他对身边的幕僚说: “或许,本宫要早些动手了。” 幕僚跟着他多年,往日也感叹于对方不染红尘的气度,无可挑剔的待人接物。但叶玉华年幼时受尽凄苦,能稳坐东宫多年,怎可能真的与世无争?不过是成败瞬间,只手风雨翻罢了。 “不要便宜了应寿,”他长睫低垂,“先放入刑部拷打,让他吐出点东西来。” 幕僚连连应是,说是为太子出谋划策,但叶玉华很有自己的主见,对于他们的提议,也只是不在意地听一耳朵——毕竟,叶玉华在五年前,就已经做好了弑君的准备,慢性毒药渗透了当朝皇帝的身体。 “应寿还有个干儿子罢?一齐押进去,找个人滚钉床、上拶刑去告御状,如果不够,把这个人的血书扔下朝后的安兴门外,你知道怎么做?”叶玉华瞥了幕僚一瞬。 幕僚说:“殿下此计,只怕是……固然让贺贵妃难以翻身,掀不起波浪,但那宣王还在奔赴战场,陛下怎么可能彻底发作贵妃……” “所以,要将这件事,让叶传恩知晓。”叶玉华脸色淡然,他道,“你可是要怨我,置家国大义于不顾?但本宫告诉你,现今整个汴京,都在本宫的掌握下。” “既然你愿意犹豫,那就让人替了你。” 幕僚吓得两股战战,他还未跪地叩首,旁边的捷卫已经断绝了他的性命,临死之前,幕僚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叶玉华竟能如此果断、大胆。 “果然不能把人当人看,不然就生出了人胆,”叶玉华喃喃道,“罢了,去唤赵宜霄过来。” 这边,赵宜霄把施照琰带走后,把她幽禁在邻水的一处小阁楼里。 木窗和大门全部被钉死,阁楼周围放满了家丁仆从,屋内只有一张床榻,也无桌案、屏风、木凳之类的物件,施照琰面色发冷,又见到了那个在大相国寺里伺候自己的婆子。 婆子给她请了脉象,瞬间大惊失色:“这、这是,夫人这是小产了?看夫人脉象,也是祸福相依,就算没了跟老爷的骨血……至少免去生育之苦,也让身子利索一些。”